可是,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假如可以,他們也不會裝了三年的夫妻最終還是要分道揚鑣。
“這個房子已過到你的名下。我,可以留下來陪你,直到你上大學。”爸爸看著我說。
無論他帶著多少真心這么說,我都不可以接受,因為他已整理好的包袱。
“那么,你們都分別有新家了嗎?”我大方地問道。
他們沉默。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我想我不需要再問了,我說:“好了,別擔心,都挺好的。我一個人挺好的,我允許你們偶爾來看我,真的,不過,要帶禮物,或者給錢也行?!?/p>
我這句話說完,媽媽就哭了。
我趕緊低頭,眼淚一下子砸在了手面上,于是,我二話不說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了門,關掉外面的一切。
我躺在床上,使勁咬自己的胳膊,直到咬到嘴巴里有咸咸的味道也沒覺得疼。
我笑了,多好,這來只是一個夢。
那就好好睡吧,等醒了媽媽依然會在廚房里,做我愛吃的紅燒魚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人敲我的房門,我猛地坐起來,想剛才的一切,清晰得像夢又不像夢。
我以為會是媽媽,一開門,竟然是馬俊。
馬俊支支吾吾地說:“他們,走了,我在門外,所以,叫我進來看看你”
從此,我執(zhí)意地恨著馬俊,因為我一直認為是馬俊把這樣的一個事實赤裸裸地剝給我看的。
那么現(xiàn)在呢?錢主任涂了好幾層粉的臉已愈加蒼白了,她將要怎樣對我?
我知道今天她找我極有可能和昨天的事情有關,李木春那個丫頭是不會就這么息事寧人的,所以我便一點也不客氣了。
就在我還等著看她怎么發(fā)火的時候,卻見她的臉色瞬間變了模樣,兩只眼睛瞇著,嘴角上揚得夸張諂媚,臉上還微微帶了點紅暈。
“鄧老師,你有什么事嗎?”錢主任望著我身后說道。
“哦,就是你們院的選修課的事,我來看看,還有上次借張老師的書,我還給他?!币粋€極富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就在聲音響起的時候那位錢老師嘴里的鄧老師從我身邊走了過來。
他是斜著身子走過去的,因為門本來就不寬,我還站在中間堵著。
他斜過去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恰巧,我也看了他一眼。
就是這恰巧的一眼,讓我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后來我才知道他叫鄧夜軒。
當劉蓮告訴我的時候她臉上是驚訝的神情,她驚訝于我至今還不知道這個人。
劉蓮說:“那肯定是鄧夜軒??!我們院有多少女生因為他而選修了一竅不通的設計課啊!帥吧?聽說每天晚上去約他的女生都有一排!他還教法律!聽他的課真是享受,重要的不是他句句珠璣,而是他風度翩翩聲音性感”劉蓮說這話的時候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不管怎樣,我知道了,這位老師叫鄧夜軒,這三個字,我記住了。
而此刻,鄧夜軒的到來無疑解救了我。
錢主任見鄧夜軒注意到我,趕緊笑著對我說:“你趕緊進來啊!先坐這里,等下我和你談談?!?/p>
我很乖地順勢就進去了,過錢主任對面的板凳就坐下了。
錢主任看樣子沒時間對我進行說教,她跟在鄧夜軒的后頭笑呵呵地說著話。
她說了什么我都沒太在意,我的眼睛一直跟著鄧夜軒,一刻也沒離開過。
他低頭的樣子、微笑的樣子、開懷的樣子、談話的樣子、轉身的樣子全都印在了我的眼睛里。我一邊看他一邊猜測,他會不會是我的第六個男朋友。
只可惜,他把書放在那位張老師的桌子上就走了。
他臨出門的時候又看了我一眼,眼角有微微的笑意。
他看我的時候,我很丟人地把眼睛轉了過去。
我猜,我臉紅了。
被男生看臉紅這種事,對我青噯來說,生平還是頭一遭。
不過,他不是男生。
就在我還沉浸在自己的首例嬌羞里的時候,錢主任剛才的兇相又恢復了。
“青噯!站起來!”她沖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