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3不得要領(lǐng)。原本綁得好好的一個沙袋怎么跑著跑著，沙子就全堆到腳面上去了呢？糟糕的是，沙子全都沉到腳面上方，隨著老兵3跑動的頻率也有節(jié)奏的跳動著，一下一下地砸著他的腳面。

沒過兩天，老兵3的腳面由青變紫，直到淤血，連腳趾蓋也全軍覆沒--淤血，自然連累到雙腳的正常走路。

老兵3不好意思聲張，怕大家說：北京兵事真多，體質(zhì)這么差，綁個沙袋也出問題，還能干什么呢。

他可得給北京兵爭口氣。

他得吃這個苦。

看著自己淤血的十個腳趾甲，總能想起我爸對他說過的：“當兵要能吃苦。”其實，在工兵連的一年半，老兵23的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一直是他度過一個又一個體能極限關(guān)卡的動力點。

最初的幾天，老兵3忍著疼，不吭聲，還能正常行走。可時間一長就真的變成一瘸一拐的了。只是他依然不吱聲，班長自然不知情。

這天下了大雪。氣溫直逼零下。

新兵連的上午訓練課目不變，射擊示范動作要領(lǐng)的練習。

從班里集合出發(fā)去訓練場的路上，老兵3就已經(jīng)顯出小瘸子的態(tài)勢。班長一眼瞥見，沒吱聲。

這個時期的老兵3留給班長的印象并不好。

第一，他除了內(nèi)務(wù)、條例、隊列，偶爾的射擊還說得過去外，其他訓練課目基本為全班第一，倒數(shù)的；這第二呢，老兵3身上總有個“北京兵”的勁兒，看了有些不順眼；這最后一點，前幾天踢正步的時候，老兵3身邊的老兵楊早就大汗淋漓了，可老兵3生生的就是沒有一滴汗。

冬天，兵們穿得又多，不太容易被觀察到身體是否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