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感覺很焦慮。有人會覺得這是奢侈，或許還有人會覺得這是富豪的怪癖，但是我很理解這些富豪的生活，這件事的意思太明顯了。

“你有什么目標(biāo)？”

他搖了搖酒杯，晃著南瓜色的威士忌。

“??？”

“最近的年輕人都沒有目標(biāo)。我們年輕時每個人都有目標(biāo)。幾歲要當(dāng)上部長，幾歲要成為理事，要買什么樣的房子，要怎么養(yǎng)孩子?！?/p>

我的頭別向一邊暗自納罕，我也有那個時候。七八十年代那些都還是可能的。不是，在叫喊著世界化的總統(tǒng)出現(xiàn)之前，或者說在國際金融危機之前，我們的生活都還有目標(biāo)。父輩的生活是敘事性的，有目標(biāo)，所以失敗或是成功都很明朗。但是現(xiàn)在，我的朋友們連一年后還能不能待在這個公司都不知道，對我們來說，目標(biāo)是個過于宏偉的東西了。

“我認為這個世界不是有目標(biāo)就能實現(xiàn)的?！?/p>

“但是對男人來說，應(yīng)該以堅定的決心向目標(biāo)邁進?！?/p>

“生活是不可預(yù)測的，因為最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進了公司?！?/p>

“可預(yù)測的生活……想過那樣的生活的話,怎么辦？來我們公司吧?！?/p>

他咽下一口威士忌之后這樣問我。

“我會給你現(xiàn)在三倍的錢，不，五倍。”

我緊緊閉上了眼睛。我在計算那有多少。我呼出一口氣，盡量不動聲色來回答他。

“您很了不起?！?/p>

我已經(jīng)想到了他的提議，所以并不感到驚訝，但是我沒想好聽到這樣的提議該用什么樣的表情回應(yīng)，所以只好面無表情。他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