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懷疑她在逢場作戲,于是我忍不住問她:“你怎么會有痛苦,又怎么會喜歡?”
她冰雪聰明地窺到了我的懷疑:“我曾寫過這樣一句詩:來吧,痛苦,我的小兒子,就在我的懷里發(fā)抖吧!”
“不錯!相當不錯!”我由衷的贊美旋即解除了懷疑。這么說,我們儼然就成了知己。正當兩個知己侃得黑天昏地的時候,落雪回來了。
鳳堯顯得非常自然地向落雪解釋:“落老師,本來是看望您的,不想?yún)s同孫老師聊上了詩歌。”
落雪笑著拉起鳳堯的手說:“你不是一直想和他探討詩歌嗎,今天探討得如何?”說著瞥了我一眼,“他可是個冒牌詩人?!?/p>
我就討好地笑道:“沒錯,冒牌的?!?/p>
“瞧您說的,”鳳堯欣賞地撫著落雪的長發(fā),“您二位真是珠聯(lián)璧合,才子佳人說的就是你們?!?/p>
鳳堯可真會捧人,落雪臉都紅了說:“快別取笑我們。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沒事兒,沒什么事兒??飚厴I(yè)了,過來看看您?!兵P堯顯得真誠地說。
“聯(lián)系好單位了嗎?需要我?guī)褪裁疵??”落雪也非虛假?/p>
“謝謝您。我已聯(lián)系了幾家,沒最后定。”
落雪啊啊地點著頭。我則盯著自己的腳尖玩。
“太晚了,我該走了?!兵P堯告辭。
“再坐會兒吧?!甭溲┩炝簟?/p>
“不了,改日再來?!兵P堯往出走。
“那好吧,歡迎你常來啊。”落雪送到門口,我跟在落雪的后面。我們一齊說了再見。
“看樣子你挺開心的?”落雪有點陰陽怪氣地說。
“當然?!蔽冶镏φf,“給你的學生當了回老師嘛?!?/p>
“可別教壞了我的學生。”看樣子落雪還在生我的氣。
“哪能啊。就我這點微末道行,想教壞誰也不易呀?!蔽矣懞玫叵蛩肿煨?。
“你那點道行?氣人不是蠻可以的嗎?!彼_實還沒消氣。
“可認錯也是蠻誠懇的,夫人,小生這廂有禮了?!闭f完我作揖而立。
她想笑卻憋住了,虎著臉:“跪下還差不多。”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可……”我單腿跪地,抬頭孩子似的望著她。她便笑著將我撲倒。
我們在胡鬧了一陣后,她斜著眼問我:“你是不是有點喜歡鳳堯?”看來女人的敏感多疑是相似的,與生俱來的。
我反問她:“你看哪?”
“我看有那么點意思了?!?/p>
“那就像你說的,有點意思了?!蔽液裰樆厮?。
“美的你。敢!”落雪抓住了我一小把頭發(fā),“不許你喜歡別人?!?/p>
“好好。就喜歡你一個?!蔽艺f完一下將她按倒在床上,“現(xiàn)在就來喜歡你!”
劉明、趙茜的女兒——劉冰出事了。
我正在家里。落雪從系里打來電話說,劉冰在路上跑,摔倒了,被玻璃劃傷了腿部的動脈,在醫(yī)院搶救。
我和落雪約好一起趕到了市醫(yī)院的急救中心。劉明表情痛苦而復雜地在急救室外轉,看我和落雪過來,他都沒說話。
落雪急急地問:“孩子怎么樣?”
“還沒醒過來?!眲⒚骺嘈α艘幌拢傲餮??!?/p>
“輸了血,應該沒事的?!?/p>
“還沒輸血?!眲⒚鞯脑捵屛覀冇X得非常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