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個意思吧，變著花樣說，燕石一聽就腦仁疼?！把bB的東西，”燕石手指到他腦門上，“說那么多不著邊的屁話，就是不說又找那個婊子在外鬼混！你摸摸良心你對得起這個家嗎？惡狗改不了吃屎！不想過早說，離婚趁早??！”

老程吐著煙圈不說話，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開水燙過的豬似的，你有氣緊著你說。

燕石一激動，淚就下來了，開始獨(dú)角戲般的控訴，從“l(fā)onglongago”開始，上次惡吵就是這樣的過程：“在你二十多歲沒錢沒地位沒品位、穿補(bǔ)丁褲子看不到前途、今天吃了明天不知去哪里吃的時候，誰 下決心在陪你過日子？那可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季節(jié)，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真是看錯了你！我以為你會珍惜，你曾指天發(fā)誓永遠(yuǎn)珍惜在你一無所有時一心一意陪在你身邊的老婆！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說？上次出軌我原 諒你了，半年后你又舊病復(fù)發(fā)，你摸著良心說，你怎么對得起我？！怎么對得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承諾？！你怎么對得起我為你付出這二十年的青春！賤骨頭，你如何賠我！”

老程把臉扭向窗外，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二十年，對你是青春，對我就不是了？不都是一樣過來的嗎？我閑著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置來的？”

燕石一下子跳起來，“你這是什么話，昧良心，今天的一切至少一半是我的，一半還多！不要臉的東西，還有臉說，你的青春能與我的比嗎？我那時年輕、漂亮…… ”

“我那時也年輕啊，不漂亮也年輕啊！”

“我那時不嫁你這個東西，還有更多更好的選擇，有可能落到現(xiàn)在人老珠黃時被人拋棄的下場嗎？離婚，你得趁早??！”

“你現(xiàn)在后悔不是晚了嘛，我再不是個東西，你就是看上我了，周瑜打黃蓋，你愿打，我愿挨，說這些有什么用？再說，我什么時候拋棄你了？整天疑神疑鬼，這家庭主婦在家閑得沒事干還就是可怕，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跟蹤我、研究我、審查和聲討我上了，我沒有毛病才怪！人，是不能被放在顯微鏡下照來照去的，不是事的都成事了！”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還狡辯，我都親眼看到你進(jìn)那個小區(qū)兩次，晚上，我非拿到你跟那個死姘頭鬼混在一起的證據(jù)你才甘心嗎？看不起你這敢做不敢當(dāng)?shù)某舸蠹S！”

老程嘆一口氣，實話實說了，“沒錯，我去了，人家才二十幾歲…… 我覺得對不起她，安慰她一下，你想讓我下半輩子活在悔恨之中嗎？”

燕石心撲通撲通地跳，好像跳幾下就要停擺了，臉像石化了般，然后皺成奇特的扭曲，歇斯底里，要把樓層掀翻 了，“人家才二十多歲你覺得對不起她，我他媽三十九了你有覺得對不起我嗎？我他媽不更需要安慰？！你他媽吃里扒外人神共憤的人渣，你下輩子不會活在對我的悔恨中嗎？你還是人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