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高興得太早,就在她準(zhǔn)備離開廣車站廣場搭車開始另外的旅程時,幾個身著軍裝的解放軍同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下就把她圍住了。
笑容僵在陸蓁的臉上。
“敬禮!”幾個解放軍動作整齊地跟她敬了個軍禮。
陸蓁只覺天地都在旋轉(zhuǎn)……
“報告!”其中一個為首的軍官敬完軍禮,大步走到陸蓁跟前,態(tài)度恭敬,語氣卻毋庸置疑,“夫人,我們接首長指示,今天務(wù)必要接您回去,我們已在此等候多時,請夫人跟我們走?!闭f著一揮手,旁邊的解放軍馬上過來接過陸蓁的行李,又牽起小朝夕。
陸蓁咬咬嘴唇,干澀地說:“我不回去,我?guī)畠鹤哂H戚,他管不著!”
“夫人,請不要讓我們?yōu)殡y,我們也是執(zhí)行任務(wù)。”軍官很客氣,可是臉上分明寫著鐵面無情,他訓(xùn)練有素地又是一揮手,旁邊兩個女軍官已經(jīng)挽住了陸蓁,不由分說就要將她往停在廣場邊上的吉普車上拉。陸蓁不甘心,掙扎著:“我不回去,你們告訴他,我就是死也不回去!”
正掙扎著,她忽然看到了那個一路上照顧她們母女的中山裝男,徑直走向為首的軍官,“刷”地敬了個軍禮:“報告!我已完成任務(wù)!”
“很好,一路上辛苦了?!避姽倩鼐此粋€敬禮,跟他握手,那樣子就像是紅軍勝利會師。陸蓁頓覺五雷轟頂,腦中“嗡”地一響,四周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了。她整個人都傻了,腳底發(fā)軟,最終放棄了掙扎。原來一路上都有人盯著她,從逃出大院她的行蹤就被掌控,可笑她還以為自己終于飛出來了。那人果然是神通廣大,她縱然有三頭六臂,也飛不出他如來掌心。
“媽媽,快點(diǎn)!”小朝夕已經(jīng)上了吉普車,朝陸蓁揮手。她被一個女軍官抱著,手里都拿著蛋糕吃上了。孩子就是孩子,大人間的事她真是一點(diǎn)都不懂。陸蓁怏怏地跟著上了車,抱過朝夕,淚水奪眶而出:“朝夕……”
“媽媽,你為什么哭?”朝夕嘴里塞滿蛋糕,很好奇。
陸蓁恨得直拿頭撞車窗:“媽媽想死?!?/p>
旁邊的女軍官嚇壞了,連忙護(hù)住她:“夫人,您別這樣……”這可是上級交代過的,首長夫人如果少根汗毛,她們就交不了差。
車子緩緩開出了火車站廣場。
那個中山裝男還有另外幾個解放軍站在邊上行軍禮。廣場上燈火通明,陸蓁還來不及多看這座城市一眼,就被迫離開。她聽見跟著上車的軍官跟司機(jī)說:“快,去機(jī)場!上午十點(diǎn)務(wù)必將夫人送回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