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又是怎樣的呢?有待于下文的驗證。
繞道蘄州鎮(zhèn)
做事一向謹(jǐn)小慎微的曾國藩很清楚,雖然湘軍一連打了幾次大勝仗,但是,戰(zhàn)后的湘軍不僅軍心浮躁、驕縱,而且湘軍的人員、武器在戰(zhàn)爭中都有很大的損失,因此,此時對湘軍的整頓是應(yīng)該的也是必須的。
所以,曾國藩就咸豐帝的“立即整師東下”的命令,出了一個詳盡的東進計劃,呈給了咸豐帝。
曾國藩提出,采取穩(wěn)扎穩(wěn)打、步步為營的推進方略,先在湖北對湘軍進行整頓,同時穩(wěn)固兩湖局勢,之后東進,取江西、克安徽,步步逼向太平天國的大本營南京。這樣既可以提高湘軍的戰(zhàn)斗力,又可以穩(wěn)定湘軍在兩湖的群眾基礎(chǔ),否則冒然東進,湘軍很可能重蹈太平軍的覆轍,孤軍深入,后援不足,糧餉不夠,這樣湘軍就很可能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
曾國藩的分析是正確的,但是咸豐帝急于求成,多一天都不能再容忍長毛存在在這世界上,皇上堅持要湘軍出兵,曾國藩也沒辦法。
雖然在前面的幾次戰(zhàn)爭中,太平軍連連戰(zhàn)敗,但是太平軍主力依然沒有受到重創(chuàng),因為,太平軍當(dāng)時的主力不在兩湖,而在長江兩岸,如果湘軍聽咸豐差遣沿長江東進必然會陷入曾國藩意料中的困境。
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對曾國藩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骨子里流淌的就只有忠誠的血,他是一個寧愿委屈自己受傷、受累也不愿落個抗旨不尊的罪名的人,雖然在我們看來曾國藩對咸豐帝的忠誠有點過火,但在君主專權(quán)的社會里,皇上最喜歡這種人了。
曾國藩所能做的就是懷著深深的憂慮,帶領(lǐng)著他的湘軍水陸于咸豐四年九月十三日(1854年11月3日)從武昌出發(fā)東進。
湘軍東進,兵分三路,湖北軍由固原(寧夏南部城市)提督桂明率領(lǐng),沿長江北岸推進,為第一路;湘軍水師順流而下為第二路;湘軍陸師沿南岸前進為第三路。湘軍陸師離開武漢后又分為兩支:塔齊布一軍經(jīng)武昌進攻大冶,羅澤南一軍經(jīng)金牛堡進攻興國,兩地取勝后,合軍進攻半壁山。
曾國藩親自指揮水師沿江東下,經(jīng)葛店、黃州,于九月十六日到達道士袱。
道士袱東南緊鄰蘄州,由于秦日剛料到湘軍可能要經(jīng)過蘄州縣城,于是就派陳玉成在此守衛(wèi)。
陳玉成初名丕成,后因天王洪秀全嘉其忠勇,改名玉成。廣西藤縣大黎里西岸村人,出身貧農(nóng)。幼時父母雙亡,依靠叔父生活。1851年,15歲的陳玉成隨叔父陳承熔參加了金田起義,他在童子軍中表現(xiàn)極為出色,苦練一身好槍法。在1854年6月,西征軍進取武昌時,由于清軍頑抗,武昌城久攻不下,陳玉成“舍死苦戰(zhàn),攻城陷陣,矯捷先登”,他親率五百天兵“縋城而上,以致官兵潰散,遂陷鄂省”。
由此可見,陳玉成是個不折不扣的徹底的革命者,他不僅槍法好,更主要的是他不怕死又夠勇猛,但是,他的致命弱點就是年輕,善戰(zhàn)但沒有太多領(lǐng)軍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
但是,曾國藩這次碰到這么一個對手,也不敢硬碰硬,更何況,陳玉成的蘄州水陸守衛(wèi)軍就有近萬人,如果曾國藩與陳玉成正面開戰(zhàn),雖然有可能勝利,但是就不能再保存實力東下攻打田家鎮(zhèn)了。
于是,曾國藩與彭玉麟等將領(lǐng)研究之后,決定采取圍魏救趙的計策,命前鋒塔齊布與羅澤南分別進攻大冶和興國,引誘陳玉成援救,自己帥水師趁機沖過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