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摘自一九七一年加拿大廣播電臺記
者阿麗娜·德雅爾丹采訪整理的談話錄
按照雅克·弗洛的說法,羅西里尼成了“法國新浪潮之父”。確切的是,他每次到巴黎來時,總要會見我們并讓人給他放我們這些業(yè)余愛好者拍的影片,閱讀我們的第一批劇本。1959年法國制片人從報導每周正在拍攝的影片的報刊專欄中發(fā)現(xiàn)的、并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所有這些名字,羅西里尼很久以前早就認識了:盧什、雷深巴赫、戈達爾、羅梅爾、里維特、奧雷爾。事實上,羅西里尼是《漂亮的塞爾日》和《四百下》電影劇本的第一位讀者。是他在看完了影片《瘋瘋顛顛的巫師》以后,啟發(fā)盧什拍《我是一個黑人》的。
羅西里尼他影響過我嗎?是的,影響過。他的嚴謹、認真和講邏輯給我對美國電影的熱情潑了點冷水。羅西里尼討厭精巧的片頭字幕和片頭字幕前面的場景,討厭閃回鏡頭以及總體上討厭與布景有關的東西,討厭所有不能為影片的意圖或人物性格服務的東西。
如果我在我的某些影片中試圖簡明地、老老實實地和用差不多是紀錄片的手法緊緊地只跟拍一個人物的話,那么這應歸功于他。除了讓·維果不算外,羅西里尼是唯的一個不帶同情心來拍青少年的電影導演。《四百下》在很大程度上應歸功于他的影片《德意志零年》。
摘自特呂弗為瑪里奧·維爾多納撰寫的、由巴
黎塞格爾出版社1963年出版的《羅貝爾托·
羅西里尼》一書的前言。這篇前言1975年收
入到特呂弗的影評集《我鐘愛的影片》一書中
只有當我處在確切而具體的情景
中時才會想到具地的電影導演
在我的影片《四百下》中,有著大家都能看出的讓·維果的影響,這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另外還有一個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影響,這就是影片《德意志零年》的影響。這是唯一的一部影片,在片中一個兒童以拍紀錄片的手法被跟拍,而且這個孩子被表現(xiàn)得比他周圍的大人更加嚴肅。在當時這還是首次根據(jù)這個原則拍片的,而且也是首次把影片的重心轉移到兒童們的身上,而無聊的事則放在大人們身上。羅西里尼強化了雷諾阿影片中就出現(xiàn)過的一件事,即對影片非常接近生活的愛好,對非常紀錄片化的愛好,而且羅西里尼認為不應該寫劇本,認為只有笨蛋才寫劇本,認為電影沖突唯一來自已知條件:在某一時代的某一人物,某個人物在某個國家里與國家相對抗,而這個人物自己又屬于這某個國家,就這些!這就是他們之間的自然的沖突。于是人們現(xiàn)在便從這里面開始出發(fā),沒有什么要虛構發(f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