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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軻是靠不住的(1)

偷窺歷史學(xué)家的書桌(中國卷) 作者:笑陽


荊軻這位著名的刺客居然只不過是個志大才疏的浪蕩子。燕太子丹實在是找錯了人。

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一次刺殺行動無疑是戰(zhàn)國末期的“荊軻刺秦王”,千百年來,人們常常為荊軻的豪邁和悲壯而唏噓感嘆。然而仔細(xì)推敲史書上記載的荊軻,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人實在不靠譜,靠他去刺殺秦王,不失敗才怪。

游手好閑的浪蕩子

首先讓我們看看荊軻在遇到求助他刺殺秦王的燕太子丹之前是個什么貨色。

荊軻出生于衛(wèi)國。司馬遷在《史記·刺客列傳》中是這樣說的,荊軻年輕的時候喜好讀書和擊劍。注意,僅僅是喜好,司馬遷可沒說他擅長讀書和擊劍。荊軻曾經(jīng)想要游說衛(wèi)元君,忽悠人家給他個官當(dāng)當(dāng)??墒切l(wèi)元君似乎知道他有多少斤兩,根本看不上他。

后來衛(wèi)國被秦國吞并,荊軻好像也沒什么亡國之痛,沒心沒肺地四方游歷,倒是結(jié)識了許多豪杰志士。不過他在這些真正的豪杰面前可毫無氣概可言。有一次路過榆次的時候,荊軻拜訪當(dāng)?shù)匾粋€劍術(shù)超群的俠士蓋聶,在人家面前高談闊論,大概是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惹得蓋聶對他怒目而視。出來以后,荊軻不敢久留,立刻乘車離去。蓋聶知道以后說:“本來就該走了,剛才我用眼睛瞪他,他害怕了?!?/p>

不知深淺地班門弄斧,本已顯得輕浮,被人家瞪了兩眼便立刻閃人,更顯得懦弱。這樣的尷尬事荊軻還經(jīng)歷過不止一次。后來荊軻漫游邯鄲,與一個叫魯句踐的豪俠弈棋賭博,爭執(zhí)博局的路數(shù),魯句踐發(fā)怒呵斥他,荊軻也是默無聲息地逃走,從此再也沒見過魯句踐。

既得不到王孫公子的重用,又混不進真正的俠士劍客的圈子里去,荊軻似乎也沒什么追求了,便跑到燕國與一個宰狗的屠夫和一個擅長擊筑的樂師高漸離交朋友,天天在集市上酗酒,高漸離擊筑,荊軻就和著拍節(jié)唱歌,唱著唱著又旁若無人地哭泣起來。

就像現(xiàn)在的行為藝術(shù)家一樣,很多時候你弄不清楚他們究竟是真的有內(nèi)涵還是在嘩眾取寵,總之荊軻的這種怪形異狀最后引起了當(dāng)權(quán)者的注意,燕國的太子丹開始相信他是個有能力的人,這才委以刺秦的重任。

騙吃騙喝的假義士

作為一個刺客,在出手之前都應(yīng)該做什么呢?中國古曲《廣陵散》中記載過另一個非常成功而且非常震撼人心的刺客——聶政。

在荊軻的時代之前約220年,相傳聶政之父為韓王鑄劍,因誤期而被殺。聶政決心為父報仇。他知道韓王喜好音樂,便上泰山刻苦學(xué)琴,一去10年?;氐巾n國后,聶政在離宮門不遠(yuǎn)處屈膝而坐,輕撫瑤琴,琴聲使行人止步,牛馬停蹄,果然引得韓王召其進宮演奏。當(dāng)這位老君王聽得雙眼迷離、如癡如醉的時候,一把匕首奪琴而出,刺入他的胸膛。下一幕更加撼人心魄:聶政隨即拿匕首在臉上一陣狂舞,一張冷峻的臉頓時血肉模糊。為免連累家人,聶政毀容自盡。

整個刺殺計劃中,聶政付出了艱辛的努力。比如說10年學(xué)琴,一般人是很難做到的。相比之下,荊軻為刺殺秦王,也作了一些準(zhǔn)備,不過他從來沒有難為過自己。

古代小說《燕丹子》中記載,太子丹對荊軻敬如上賓,每天親自送來好酒好肉,香車美女。荊軻在池邊觀景,無聊地?fù)焱咂驗觚?,太子丹馬上讓人端來好多金瓦,直到荊軻胳膊都酸了才算完。太子丹陪荊軻騎馬,荊軻大概是嘴饞了,說了一句“聽說千里馬的肝很好吃”。太子丹馬上殺馬取肝做菜。倆人在華陽臺聽美女彈琴,荊軻很輕浮地說“小妞的手真好”。太子丹立馬要把美女送給他,他還扭扭捏捏地說什么“我只是喜歡她的手”。太子丹也挺狠,干脆砍了美女的雙手,放在玉盤里端給荊軻。

打腫了烏龜?shù)念^,吃掉了千里馬的肝,剁掉了美女的手,這就是荊軻為刺殺秦王作的準(zhǔn)備。還不止這些,在整個荊軻刺秦王的過程中,除了他自己之外,他還斷送了六條好漢的性命。第一個就是向太子丹推薦荊軻的田光,太子丹臨出門時吩咐他保守秘密,田光就自殺滅口以釋太子丹疑心。第二個是秦王懸賞緝拿的樊於期,荊軻說,我要接近秦王需要樊於期的人頭,樊於期可真爽快,荊軻要他馬上就給,眼都沒眨就自殺了。第三個是荊軻的副手秦舞陽,號稱燕國的勇士,13歲時就殺人不眨眼,荊軻失手之后被秦王護衛(wèi)剁成肉醬。第四個當(dāng)然就是荊軻的老板燕太子丹,刺殺失敗,秦王要報復(fù),燕王只好斬了太子丹的頭顱獻給秦王。第五個則是和荊軻一起喝酒唱歌的高漸離,大概是想為朋友出氣,趁著演出的機會用灌鉛的樂器襲擊秦王,結(jié)果也被殺。最后,連大俠蓋聶也因為與荊軻有一面之緣,受到株連被殺。

荊軻與他的前輩聶政比起來相差太遠(yuǎn)。人家聶政要刺殺,就認(rèn)真地磨煉自己的技藝,一擊成功不說,還決不牽連別人,毀容自盡。而荊軻這家伙不是吃喝玩樂,就是虐待動物,還連累了六位大好男兒,實在是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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