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無意與愛慕安玿揚的眾女學(xué)生爭此寶座,可似乎眾人卻幾度權(quán)衡,認為只有把她這般毫不起眼的“婆婆”安在安玿揚身邊,方能達到眾力平衡減少紛爭的效果。因而,在安玿揚當初接任她們班班主任的那一屆班長改選,她連名都沒報,便在眾人的呼聲中以最高票數(shù)當選,差點跌破她的黑框眼鏡。
她承認安玿揚是很有個人魅力的男性,在英俊的面孔之外,總是待人溫和有禮,對女生更是十分之有風(fēng)度。不過或許是她神經(jīng)遲鈍吧,他的笑容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
但至少,比某個天使面孔魔鬼心眼的家伙要好多了。
白可可忍不住手扶額頭,感覺腦袋像灌鉛一樣——昨晚白柔說什么弟弟來了要好好慶祝一下,硬是在樓下大唱特唱卡拉OK,自己興奮不說,還非得叫她和溫亦云陪著。
她昨晚在沙發(fā)上不知道昏睡過去多少次,可每次一首歌唱完,白柔便會將她硬拉起來喝彩,真不知白柔同志字典里有沒有“愛女情深”這個詞……
但說到底,還是要怪那個溫亦云。他一來,什么正常的事都亂套了!
不過……她偷偷地笑出了聲,昨晚她趁白柔喝醉酒偷跑回房的時候,溫亦云還一臉笑容地坐在沙發(fā)上,估計今早也累得不成樣子了吧。
早上的時候,她還好心地給他留了點早餐,另外還有昨晚剩下的料理,也足夠他中午吃的了……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自己憑什么要對那個色魔那么好啊,她應(yīng)該餓死他,然后在他斷氣前將他活埋!
“白同學(xué)?”見她許久不出聲,但面上的表情時喜時怒,安玿揚不解地用手在她眼前晃晃。
“昨晚家里來了客人,所以有些睡眠不足。”她清醒過來,對安玿揚抱歉地笑笑,卻忍不住捂嘴打了個大哈欠,晶瑩的淚掛在眼角,有如花瓣上的雨露。
安玿揚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幫她擦去那淚,可在接觸到白可可那黑框眼鏡時,白可可的身子猶如觸電一般,猛地彈開了。
“抱歉!”意識到自己的夸張反應(yīng),白可可慌忙解釋,“我自己來就好了。”她也不知為什么,當有人一旦試圖卸下她的偽裝時,她便會潛意識地抗拒。
“也好,”安玿揚面上詫異的表情很快便被笑容掩去了,不過仍是有些擔(dān)心地提議,“如果不舒服的話,可以去校醫(yī)室休息一下;或者我辦公室的沙發(fā),也歡迎你隨時去躺躺?!?/p>
“謝謝安老師!”見他沒有介意自己的唐突,白可可欣慰地笑笑,這位年輕的男老師,無論何時都是這么體貼呢,“我真的沒事,您應(yīng)該很忙吧,還是趕緊去上課吧。”
安玿揚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從旁邊傳來:“喲,這不是玿揚嗎?”
不用說,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
白可可暗叫糟糕,怎么又給這魔女見到她和安玿揚在一起的樣子,待會還不知道要怎么刁難她呢。
“鞏老師好!”安玿揚依舊是一副可親的模樣,只是身子卻刻意向后退了幾步,“鞏老師此刻不是應(yīng)該在上課嗎?”
“哎喲,叫我琪兒就好了?!膘栫鲖尚χ扮鲀骸?,這兩個字讓白可可惡心得差點沒吐出來。
只見她扭著腰肢走過來,將已有些發(fā)福的身子往安玿揚身上一貼:“人家見你在這里,過來打打招呼都不可以么?”
見白可可在一旁,鞏琪柳眉一豎:“什么時候,這所女中的學(xué)生罰站還向過往老師搭訕了?”
白可可倒是懶得解釋,可安玿揚卻開了口:“鞏老師,白同學(xué)今天似乎有些不舒服,我想讓她去我辦公室休息一會兒?!?/p>
“什么?”鞏琪吃了一驚,醋意上涌,可當著安玿揚的面又不好發(fā)作,便硬向白可可擠出一個笑容,“原來班長今天身體不舒服啊,是鞏老師粗心大意,竟沒看出來。嗯,快回你座位上休息去吧,罰站也不用了?!薄?,想去辦公室和她的玿揚單獨相處,連門兒都沒有!
“謝謝老師!”白可可點點頭,轉(zhuǎn)身朝教室走去。她困意上涌,一路低垂著頭迷迷糊糊的,卻不想肩膀一下子擦在門鎖上,疼得她眼淚直流,半天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