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陪女

小雅在她說這些的時候沒有動。大家都詫異于小雅的沉默，你看我，我看你。而月兒更是有點得意。

“怎么不說話了?！痹聝赫f。邊說邊走到小雅身后，看著鏡子里的小雅。

小雅當時依舊沒有說話。默默地透過鏡子的反射，看著月兒。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忘記了這些，都在收拾著準備出臺時，小雅站了起來。

接著，大家聽到了月兒的一聲慘叫。然后就看到小雅手里握著一個空啤酒瓶子。

那天，月兒沒有出臺，也沒有讓人去叫警察。她將手捂住腦袋，蜷曲著倒在地上，嚶嚶地哭了很久。

當晚，阿財從金魚缸里排成一隊的二十幾個小姐中一眼看到了小雅。

“就是她了。”阿財說。

后來阿財死了。

阿財臨死前，小雅去地壇醫(yī)院看過他。那時候他已經(jīng)骨瘦如柴，像一個枯萎的嬰兒，兩眼放著空洞的光。

在阿財?shù)脑岫Y上。小雅哭得很傷心，也不顧旁邊的人指指點點。小雅成了那次葬禮上的一道風景。

后來一個偶然的機會，小雅在一張報紙上看到了自己那晚被警察抓時的照片。那是配在一則新聞上的。新聞下面是那張照片。

照片上短發(fā)的小雅正看著現(xiàn)實中長發(fā)的自己，眼中含著一絲幽怨。

短發(fā)的小雅看起來很憂郁，很凄美。

照片下寫著一行小字：清理活動中被抓獲的三陪女。

小雅把這張報紙夾在一本臺灣言情小說里。

認識老徐后，有一次，家里進行大掃除，老徐頭頂著個白毛巾，在一大堆舊書里翻到了那張報紙。

“這么舊的報紙要它干嗎？”老徐說，“扔了吧?！?/p>

“別扔。上面有一篇美容的文章?！?/p>

老徐沒再說什么，坐在書堆上聚精會神看起來。老徐看報時靜悄悄的。過了一會兒，老徐“嗯”了一聲，然后從腦袋上把白毛巾拽下來，丟在一邊。然后自言自語地說：“這雞氣質(zhì)還真不錯。比那幫電影演員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