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馬爾唐尼,也許,克里斯蒂娜就會好好地享受她的海上生活。在一次航海旅行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克里斯蒂娜獲悉,他一直在等著她,這讓克里斯蒂娜非常煩惱。當約翰·羅珀從希臘回來休假時,她說想去看看他的女兒,那時他的女兒只有兩三歲大。在羅珀打算回到雅典的頭天晚上,克里斯蒂娜及時地來到了他們所住的賓館,與他的繼子和小女兒嬉鬧了一番。然后,就和約翰·羅珀以及他的妻子一塊吃飯去了。
吃過晚飯后,他陪她走回到了她所住的賓館,他們談了很久。她把馬爾唐尼的情況告訴了羅珀,還說她很怕馬爾唐尼。在賓館的外面,她跟羅珀吻別了,她還用波蘭語說了幾句話,然后依依不舍地補充說:“那為你和你孩子做的一個很短的禱告,因為我想,我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p>
1952年3月,馬爾唐尼對克里斯蒂娜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了,為此,克里斯蒂娜感到極為惶恐和惱火。無論她到哪里,他都要緊跟其后。他會在她所住的賓館逗留;他會在她購物的商店里徘徊;他會在她探望朋友的公寓外、吃飯的餐館處閑蕩,甚至連她上衛(wèi)生間,他都要緊緊地跟在后面。有一次,克里斯蒂娜給路德維?!げㄆひ蛄穗娫?,叫他來見她,并護送她回去,因為她現(xiàn)在已向馬爾唐尼正式告別了,她害怕再次見到馬爾唐尼。
波皮耶帶她回去了,當他們走到萊克哈姆公園時,他們看到馬爾唐尼正在人行道上一來一回地慢步走著。克里斯蒂娜和波皮耶親切地向他打了聲招呼,他們站著和他聊了一會。這時,馬爾唐尼突然說,他想和克里斯蒂娜單獨聊聊。她搖了搖頭說,任何要說的事都可以在波皮耶的面前講。突然,馬爾唐尼的臉一陣抽搐,他堅持說要和克里斯蒂娜單獨談?wù)劇?/p>
“很對不起,丹尼斯,”克里斯蒂娜斷然說道,“這種煩擾真的應(yīng)該結(jié)束了。你的古怪行為讓我很尷尬。我欠你的人情,我已經(jīng)盡我所能回報你了,我現(xiàn)在很受不了你老是跟著我。我想,我們不該再見面了,不知我說的夠不夠清楚?”
馬爾唐尼宛如一匹受驚之馬,雙眼四處觀望。
“你最好現(xiàn)在就走,”波皮爾說道。
“行,我會的,”馬爾唐尼說完這話,拖著沉重的步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翱峙逻@不會是我最后一次見到他,”克里斯蒂娜說道,“他簡直就是一個頑固不化、讓人恐怖的侏儒?!?/p>
克里斯蒂娜在被聯(lián)合城堡輪船有限公司雇用前,又到澳大利亞旅游了兩次,這兩次旅游前后間隔有三個星期。1952年的時候,人們覺得乘郵政便船往來于南非旅游仍然比乘飛機更有趣。乘客們有他們自己的方法去享受航海旅行,因為有很多可供挑選的地方――南非人給小費極為慷慨,加上氣候條件又十分宜人。男女乘務(wù)員們也很喜歡這種游程。
克里斯蒂娜下定決心要和馬爾唐尼斷絕來往。1952年4月30日,她來到了英國皇家陸軍郵政輪船公司下屬的“溫切斯特城堡”號豪華班輪上當乘務(wù)員,這艘客輪噸位高達20000噸,由南安普敦開往南非。
這班輪上的男女乘務(wù)員的等級十分嚴格,就像過去旅館大堂內(nèi)服務(wù)員的等級一樣。副乘務(wù)長負責女乘務(wù)員的工作和生活。女乘務(wù)員們往往兩個人睡一個船艙,她們不是在兒童游樂廣場上,就是在游客沙龍里當著乘客的面吃飯。
女乘務(wù)員的工作很辛苦,她們工作的時間十分長。早晨六點鐘就要開始工作,準備好早茶后,又得到船上做巡回服務(wù),一直要工作到上午11點。下午的工作通常比較清閑,但就是沒有她們自己的活動空間。按慣例來說,很多班輪都會讓船上的女乘務(wù)員使用船尾的甲板,因為這里是禁止乘客進入的。
私人傭人所需做的一些日常事務(wù)也是女乘務(wù)員的工作范圍。乘客要吃飯的時候,她們必須隨叫隨到,提供一切服務(wù);她們要拆洗床鋪,要打掃船艙,還要更換果盤里的水果和水壺里的冰水。假如有任何緊急情況發(fā)生,她們還必須在場。大部分的女乘務(wù)員都很有才干,許多人都是合格的護士。班輪到達終點之前,乘務(wù)員是沒有假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