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符清泉把話挑明前,南溪對紀晨陽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所以凡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恐說錯什么做錯什么,影響到紀晨陽和符清泉的交情。如今知道紀晨陽和符清泉鐵成這樣,南溪便無所顧忌起來,也不必有問必答,也不怕行差踏錯,反正無論她怎樣做,符清泉想達到的目的是永不會變的。
他不過是要全盤控制住她,要她做一只籠中鳥,池中魚,興致來了便逗她一逗,看她奮力撲騰取樂。
也許符清泉哪天心情好了,便像街市的賣魚人一樣,撈她起來,做一次性的凌遲來個了結。
從家里到研習社開車也要大半小時,原來紀晨陽常和她閑聊,比如時代廣場周圍的街市上有農民擺攤賣些農產品,紀晨陽便常常要調侃式的加一句“時代廣場沒有城管”;又或者剛到紐約時因經濟拮據,和印度學生合租apartment,常有些意想不到的文化沖突云云。南溪知道紀晨陽算不上什么壞蛋,單憑他父親的地位,他讀書時還努力找intern這一點,便可見其為人踏實。然而,現在她明白,紀晨陽再好,那也是和她沒有關系的事情。
于是紀晨陽再和她閑扯時,她便懶得用心去應付,往往是問三答一,紀晨陽察覺她態(tài)度有變,問她是否心情不好。
南溪本想拆穿他,想想又何必費神呢,若紀晨陽看不住她,符清泉自有后著。她想想便笑說:“最近排練很累?!?/p>
紀晨陽信以為真,趕緊催她用這大半小時的車程補覺,南溪闔眼假寐,心里卻在猜測,究竟紀晨陽欠了符清泉什么人情,值得花這么大功夫陪他做戲?這樣胡思亂想了很久,隱隱發(fā)覺車子似乎停住了,又好像有一雙眼睛盯著她,她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卻發(fā)覺不過是紀晨陽手肘擱在椅背上,撐著下巴,饒有興味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