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笑著謝了她,又聽章姨苦口婆心地勸說:“雖然你媽媽的醫(yī)藥費是很大的負擔(dān),可是你也別忘記照顧好自己。身體是革命的資本,別到時候你媽媽好了,晚晚你卻倒下了……”
“我曉得的,”林晚晚知道這位看護一向熱心,對自己又多加照顧,心里一直很感激:“章姨燒的菜越來越好吃了?!?/p>
“你這孩子嘴巴真甜,喜歡就多吃點,瞧你最近瘦的?!闭乱贪欀?,一筷子挑著菜里的肉都往她碗里夾,恨不得讓林晚晚一下子吃成胖子。
林晚晚笑瞇瞇地把飯菜都吃了個干凈,平時太忙,沒能靜下來好好吃一頓,每周就指望著章姨給她加菜了。
尤其是,章姨的飯菜里,依稀能吃出往日嚴茂蘭的手藝……
望著章姨樂呵呵地把碗筷收了,出去刷洗,林晚晚滿臉掛著的笑意才慢慢褪了下去。
她站在病床前,睇著媽媽高雅清麗的面容現(xiàn)在蒼白且憔悴,身上插著各種管子,緊緊閉著眼。那雙慈祥的眸子,自四年前就再也沒有睜開過。
林晚晚跪在床邊,小心避開輸液的針頭,握著嚴茂蘭的手心里呢喃:媽媽是不是在做著美夢?只是這場夢,您做得太久了,晚晚一個人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許久,她紅著眼出了病房。
章姨習(xí)以為常,伸手拍拍林晚晚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
在醫(yī)院這么多年,看慣了無數(shù)的生老病死。但她還是疼惜這個孩子,希望晚晚能過得更好……
“章姨,這個月的看護費,得下周才能給您了……”林晚晚低下頭,胡亂揉了揉眼,歉意地說道。
物價上漲,藥品的價格也升了不少。她向來沒有積蓄,只能想著下周一筆翻譯的錢要打過來,先給章姨墊上。
章姨深知林晚晚的性子,這么幾年從來沒拖欠過看護費,對她還是很信任的:“晚晚,如果手頭太緊,你晚些再給我也行。”
這孩子不要命的工作,章姨真怕她的身體要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