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茲抓住了我的話柄。如果她輸了,那全是因為我和我說的站著都能聽睡著的傳說。我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風景上,決定重新回到之前的狀態(tài),親密的友誼,會讓我滿足于短暫的幸福,而不是為此而痛苦。車開得很慢,我看到了布勒伊的林中空地、克萊爾的阡陌縱橫、麗山、克里科勃夫和它的池塘、蒙特勒伊昂諾吉教堂錯木結(jié)構(gòu)的門廊和茅屋零星分布的鄉(xiāng)鎮(zhèn)。“我們先逛逛,賭場下午三點才開?!备ダ仕魍咂澖忉屨f。時間一到,她就會向綠色的地毯沖去,仿佛穿過的是一片肥美的草地,勝利在望。她的輪廓變得銳利,她的側(cè)影仿佛在利益的引誘下變了形。
“我希望你情場失意。”我大聲說道,她當時一邊盯著道路一邊找一盒磁帶。
“我才不信那些蠢話。”愛賭的女人迎風叫道。
她信誰或信什么東西?我思忖著。有時候我會恨她討所有人的喜歡,同時愛那么多的人,讓所有那些對愛情和她不抱相同信念的人痛苦。青草的味道和從海濱上空飄來的大海濃烈的氣息彌漫在四周。一曲《圣潔的女神》,卡拉斯讓我們悠然神往。和薩岡同車而行并不只是在趕路,而是一種更強烈地體驗生活的方式——包括了各種含義。在這個假日,卡爾瓦多斯的小旅店人滿為患,濱海公路上只有我們。飄著飛沫的海風打在我們臉上,陽光給這舞動的空氣涂上了一抹虛幻的色彩。蘋果樹細長的枝干似乎不勝花朵的重負。奧日地區(qū)鈷藍色的天空,和圓鼓鼓的山包包相映成趣,我們穿梭其間,花香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