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撐到了PARTY開場,這個PARTY說得婉轉(zhuǎn)點是慶祝高琪生日,說得直白點,根本就是高琪父母借著這個機會和各大機關(guān)領(lǐng)導商界客戶套瓷。我保持著虛偽的笑容,和各種不認識的貪官奸商們說著場面話,到了后來,我都笑僵了,干脆悶頭喝酒懶得廢話,幾個準備敬酒的看我一口半杯五糧液后都嚇得退了回去。
幾杯酒下肚后,我的胃就更不舒服了。我借口上廁所,在洗手池那狂吐。米朵剛好從女廁所里走出來,見我這德性也慌了:“不能喝就別喝,打腫臉充胖子?!?/p>
我勉強對她笑了笑,心想:還不都是你那些胡蘿卜鬧的。
“要不我給你去買點胃藥吧?!?/p>
我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p>
我又低頭吐了一會,吐完抬起頭一看,米朵還站在我身邊,一點要走的動靜都沒有。
“你怎么還在這呢?”
米朵一臉尷尬:“那個……我身上就兩塊錢……”
我很無語,掏出錢包遞給她:“你出門身上就帶兩塊錢?還不夠坐車的。”
米朵紅著臉接過我的錢包辯解道:“我還帶了公交卡,北京人出門身上不用帶錢,一張公交卡哪都能去,老帽?!?/p>
我在廁所門口等了十幾分鐘后,胃液都吐干凈了,米朵才回來。我看她兩手空空,不解地問:“藥呢?你別告訴我,路上遇見打劫的了,專劫胃藥。”
米朵神色慌張:“對不起,我去買了,但忘了拿了?!?/p>
我本來還想數(shù)落她幾句,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你怎么了?”
米朵定定地看著我,過了很久,她突然用力地拽住我的胳膊,顫抖著嗓音問:“你是不是認識弋陽?”
弋陽?我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似曾相識,我不記得是在哪聽過。我仔細地在腦海里反復搜索這個名字,但還是想不起來。
我搖搖頭:“我不認識什么弋陽。”
米朵打開我的錢包,指著那張我從我媽家里拿出來的照片:“你既然不認識他,為什么會有他的照片?”
我哭笑不得:“別逗了,這是我小時候的照片,不是什么弋陽,我又不是變態(tài),我沒事干嗎把陌生男人的照片擱錢包里?”
米朵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她的嘴唇在顫抖,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無聲地流了下來。
我一看這陣勢,慌了手腳,不知所措地問:“你怎么了?”
米朵紅著眼:“你還記得那個兔子娃娃嗎?”
這是哪跟哪啊,我一頭霧水:“什么娃娃,沒印象?!?/p>
米朵鍥而不舍:“你是不是小時候被汽車撞過,把腦子撞壞了,失憶了?”
我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小時候身體好著呢,吃嘛嘛香,別說汽車了,連自行車都沒撞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