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紀琴被輔導員安排參加學生會。付北興是學生會主席,人長得不算帥,卻很有領袖氣質,口才好,有才華,恃才傲物,被很多女生喜歡著,就連顏櫻也躍躍欲試過,只是付北興好像誰都沒放在眼里,女生們背地里恨恨地說:“看將來付北興折在個什么樣的女人手里,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讓他被感情折磨死!”
像很多歡喜冤家一樣,紀琴最初是很不喜歡自以為是的付北興的,她不喜歡太狂妄的人。那時紀琴暗戀講建筑史的一個老師。老師儒雅謙遜,紀琴喜歡的是那種人。老師有家室,紀琴的喜歡也僅限于喜歡,這種感情她從沒表達過,甚至連朵漁和顏櫻也不知道。
在學生會,紀琴給付北興做副手,做活動安排,寫發(fā)言稿,紀琴的話少,卻事事做得很有條理。兩個人常常一起做事,交集卻并不多。付北興身邊花枝招展的學生美女多的是,他不會注意紀琴,雖然紀琴在很多男生眼里都是頂受歡迎的女生。
如果不是那次為學院一位得白血病的同學捐款,兩個人就算一直到畢業(yè),也不會有什么發(fā)展。但事情就是這樣,峰回路轉,是緣躲也躲不開。
紀琴那段時間是有些難過的,她私下里聽顏櫻說講建筑史的老師搞婚外戀被他的妻子抓了現(xiàn)行,婚外戀的對象居然就是系里的學生。當時紀琴還不信,沒幾日,那女生被勸退了。老師仍然會來給紀琴她們講課,課堂上紀琴覺得他的風采一點都沒有了,相反,從前氣宇軒昂的,現(xiàn)在怎么看怎么覺得有些猥瑣。
還是說回那次捐款活動,得白血病的女生叫武蕾蕾,才入校一年。學生會組織全校師生捐款,這是件好事。但似乎付北興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什么渠道找了報社的記者來,又搞了很隆重的儀式,這還不算,還要紀琴去醫(yī)院把武蕾蕾接到捐款現(xiàn)場,還要武蕾蕾發(fā)言,對大家表示感謝。
紀琴平日里不言不語的,這次卻怎么都忍不住了。她去找付北興,說:“是不是別讓武蕾蕾來捐款現(xiàn)場了,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再說接受捐款,會讓她很難過的!我們要獻的是愛心,而不是要接受感激!”
付北興瞇了眼睛,反問道:“為什么會難過?難道她不該對大家的善心表示感謝嗎?獻愛心沒錯,但她也有義務對大家的愛心表示感謝不是嗎?”
紀琴有些急了,“我想問問你搞這些捐款活動真的是為了幫助武蕾蕾,還是個人出風頭?”
當時,付北興身邊還有些同學,付北興被小小的女生這樣將了一軍,自然下不來臺,他說:“如果你這樣看我,你就不配站在這里!”
那天紀琴不知怎么得了勇氣似的,她說:“我是不配站在這里,我不愿意跟一個不顧別人感受,只想到怎么出風頭的人一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