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躺在床上,紀琴問:“朵漁,我們都是很好的女子,都很努力地生活,怎么就離幸福越來越遠了呢?”
林朵漁沒有回答,這也是她的問題,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了話,突然間,林朵漁家又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02
來人是鼻青臉腫的顏櫻。林朵漁和紀琴看著顏櫻齜牙咧嘴的樣子,不約而同相視而笑起來。顏櫻一邊換鞋一邊指著她們倆:“你們這兩個妖精,看我慘成這樣,還有心思笑,還有沒有人性?”
兩個人越發(fā)地樂了起來,什么事到了紀琴那兒肯定演成悲劇,到了顏櫻這兒就鬧成了喜劇。顏櫻也笑,一笑,臉上的青腫疼得像推不動的一扇門。她捂著臉嘶嘶哈哈的。
林朵漁趕緊去找熱毛巾。這是什么世道,自己最好的兩個朋友都掛了彩。
紀琴給她倒了杯熱水,問:“誰干的?老方?你怎么還吃這虧?”
“媽的,還不是田菲菲那狐貍精,還玩捉奸在床的把戲。她一個小三,虧她能干出來這事兒,我是大老婆,沒天理了!”
顏櫻一罵,重又勾出了朵漁與紀琴的笑。朵漁很細心地給顏櫻擦臉,有些指甲撓的地方都破了皮,朵漁找了半天才找出家里的醫(yī)藥箱,還好里面有紅藥水,小心翼翼地幫顏櫻涂上,顏櫻俊俏的一張臉立刻像個滑稽的小丑。
朵漁抿了嘴,半天說:“還大老婆,是前妻,前妻不是妻,還往一張床上湊合,活該!早就說你干啥還蹚這趟渾水,我就沒看出老方哪點好!”
“那是你沒跟他上過床!”顏櫻是“欲女”,從來不掩飾對床笫的喜愛?!袄戏降幕顑旱拇_好!”
朵漁用手指戳了顏櫻的腦門一下:“看你那點出息!”
“就那點好值得他背叛了你,你還……”紀琴把“不顧廉恥”四個字生生吞了下去。
顏櫻一手按著臉上的毛巾,一手掏煙?!拔以缇驼f過,我跟老方結婚那天起,我就沒指望著地老天荒,說真的,我以為是我會甩了他,沒想到男人到底是占便宜,我正改邪歸正打算做賢妻良母呢,他那邊還出了軌了。出軌也找個讓我顏櫻瞧得上眼的啊,就那田菲菲,不是我說她,安上十斤肉就是一芙蓉姐姐,男人真是見了母的就沒智商……”
“得,得,得,你們都離了,再沒啥關系了,你還糾結這個干啥,趕緊睜大眼睛找個好的,過得幸福點,氣死他!”
“唉,如果能找到,那還說什么。這不一直空床空得人都快干黃了,有水喝總比渴死強嘛,那田菲菲真夠剽悍的,她媽的,下了死手,老方那王八蛋……”
顏櫻索性扔掉毛巾,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咳了起來。朵漁走過去,把煙接過來,按滅掉。那煙頭兀自冒著淡淡的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