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燦燦話沒說完，探尋地看了我一眼，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當然，至少現(xiàn)在維多利亞還沒來，要說我們也可以把這優(yōu)惠貸款給你，但你的情況并不比別人特殊，所以今天，才找你來談談、看你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到時候，給你爭取貸款也好有些過硬的說法?！?/p>

周燦燦說完，閃了我好幾下，不說不給我貸，也不說可以給我貸，真好像我的事是個多大的麻團似的，扔給我，讓我擇。從他閃我的目光中看不出他是為我著想，還是另有什么意思。我沒有說話，安靜地·?看他攤在我面前的別人的申請。

我正窘著不知說什么，周燦燦倒又先開了口：“從你的簡歷上看，你在美國跟蘇大為先生合作過，應該學到好多激發(fā)自己潛能的本領?！?/p>

“你也認識蘇大為先生？！”

“不算太熟，我在美國時聽過他關于思維與邏??的講座，對他所舉很多不破不立的例子印象非常深刻。其實，你們時尚的一個核心就是反向思維、不破不立的?！敝軤N燦邊說邊走到了我的身后，接著說，“你看，你的頭發(fā)盤起就是高貴純潔的天鵝，可要是放下來呢？”

還沒等我回過味兒來，周燦燦已??抬手，輕輕地取下我的盤發(fā)器，用手撫弄著我滿頭卷曲的長發(fā)，然后，他轉到我的前面，拿起我僵直的手，說：“你現(xiàn)在再看看，天鵝變成了什么？”

我一時像個木頭人似的，被周燦燦領到他辦公桌旁的一個柜子前面，周燦燦直直地盯著我，把我的頭發(fā)擺了幾擺，又將我的V領輕輕à?下、露出雙肩，然后打開柜門。

門里是一面落地的鏡子，鏡里的我身形窈窕、曲線誘人，頭發(fā)有點兒凌亂、鎖骨性感地突著，有兩縷發(fā)梢剛好觸著鎖骨窩。其實，很多造型師都會這樣擺弄模特兒，模特兒不會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可周燦燦是一行之長，不是造型師。我有點兒異樣，不過還比較鎮(zhèn)定。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我一驚，立刻從鏡子前走開，從周燦燦身邊走開。讓我驚奇的是，周燦燦一點也不慌張，他的眼睛重又閃了起來，走到桌旁，拿起±?子來問：“??呀？”

“您訂的餐。”

“進來?！?說完，周燦燦非常優(yōu)雅、自然地又喝了一口咖啡含在嘴里，這口含在周燦燦嘴里的咖啡并沒讓周燦燦再次興奮，反而使他平靜了下來。

“周行長，對不起，如果貴行不考慮我的申請，希望能將我的申請書退還?！?/p>

“沒有沒有，我不是說了嗎？你的申請對我們來說，還是一個非常值得研究的項目?！敝軤N燦終于咽下咖啡說，“這樣吧，一起隨便吃點兒，吃完我們再一起想想，看有沒有更好的內容補充進去？”周燦燦很耐心地等待著我的應允。

“對不起，今天沒有跟女兒請假，她在家等我開飯呢?！逼鋵崳嬲嬉??讓姥姥姥爺接走，同果果一起享受祖孫大餐去了。這樣說，不過是一個托詞。

周燦燦立刻心領神會，笑了笑說：“好。那我們都再想想，好不好？這是維多利亞的故事，你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