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赳赳說:“可是今天我們報紙登的聲明,太讓人氣憤了!”
宋總接過話頭說:“這是《南河快報》的恥辱,什么叫跟記者無關(guān)?只要記者是報社正式聘用人員,他采寫報道就是職務(wù)行為,打起官司來,報社負責(zé)人是第一被告,記者只是第二被告呢。這樣的聲明都敢登出來,他知不知道,影響有多惡劣,會讓競爭對手笑掉大牙!出現(xiàn)這么嚴重的問題,臨時主持報社工作的人是要負全責(zé)的!”宋總激動得不??人?。
熊赳赳忙說:“宋總消消氣,喝茶?!焙攘艘粫翰?,宋總問報社怎么樣,熊赳赳說很不好,記者都沒心思寫稿,好些人還準備辭職走人。宋總長嘆一聲:“造孽啊,《南河快報》能取得今天的成績,多不容易,如果自毀長城,那是犯罪!”
熊赳赳說:“宋總您快點回來吧,大家都說只有您坐鎮(zhèn)才行。”宋總呵呵地說:“我能不能回去,醫(yī)生說了才算,來來,喝茶?!?/p>
又閑聊了一陣,不知怎的,宋總主動聊起了鐵忠良,他可惜地說:“忠良是個好記者,不僅稿寫得好,在讀者中還很有口碑,這樣優(yōu)秀的記者辭職,確實是報社的損失。不過今天回過頭看,忠良主動辭職也未必就不是一個明智選擇。因為我們報社可以保護好他,卻沒辦法每時每刻顧及他的家人。與其有后顧之憂,不如走為上策,在哪不是做新聞?聽說現(xiàn)在忠良在深圳做記者也做得挺好的嘛?!?/p>
熊赳赳不知道宋總為什么突然說這番話,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便說:“是的,我們這些外地來的記者,終究是要離開南河的,但要走,也要走得明明白白!”
宋總哈哈一笑:“那是,小熊說得在理,喝茶,喝茶……”
在回市區(qū)的車上,熊赳赳感覺有些不好,一直在琢磨宋總那些話,他是不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宋總雖然住在偏僻的療養(yǎng)院,可看得出來,他對報社的點滴動靜都了如指掌。更糟糕的是,熊赳赳的直覺告訴自己宋總這次并沒有生病,而是裝病。
熊赳赳嘆口氣,希望自己的直覺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