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鄒放寫的?!?/p>
“薛書記剛到峽川,怎么會認識鄒放呢。而且我還聽說鄒放為人恃才放曠,不可一世呢,很少給做官的人題字,想要他的一幅字比登天還難,這薛書記是怎么搞到他的字的呢?”易平和腦子里冒出一個又一個問號。
“這個我也搞不清楚,只聽說掛字幅的那天薛書記把鄒放請到了辦公室,完后又是用市委的車送回去的。”郭小勇說。
“薛書記好像挺喜歡那幅字的?!币灼胶驼f。
“他喜歡的不是字,他喜歡的是那首詩。”
“喜歡那首詩?”易平和一頭霧水。
“你知道那首詩的意思么?那首詩是曹操寫的,曹操作這首詩抒發(fā)了他欲創(chuàng)大業(yè),求賢若渴,希望能有大量的人才為其所用,一起和他建功立業(yè)的遠大抱負。很明顯,薛書記選這首詩是有特殊用意的,其目的無非是想多拉攏一些領(lǐng)導(dǎo)干部,為其在峽川干事創(chuàng)業(yè)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蹦翘旃∮逻M門看到那首詩,便明白了薛明漢的用意。雖然薛明漢一再強調(diào)詩是秘書王一名選的,但只要稍稍動點腦子就不難明白:一個秘書可以擅自做主決定一個市委書記辦公室的墻上掛誰的詩誰的字么?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這么說他是想獨攬峽川大權(quán)了?”
郭小勇嘆了口氣,說:“有這個可能吧。峽江大橋的立項報告省里已經(jīng)批下來了,本來呢,是可以馬上著手研究建橋的相關(guān)事宜的,可薛書記呢,一點也不著急上馬,一推再推,他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他是在想盡辦法,要把峽江大橋建成峽川市的標志性建筑,為他這個市委書記的政績里,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以鞏固他在峽川的地位。按他的意思,原來我們做的那些工作都得推倒重來。”
易平和猛吸一口煙,把煙屁股狠狠地在煙灰缸里摁了幾下,說:“媽×,他憑什么一來峽川就否定上屆班子定下的盤子?憑什么峽江大橋就得按他的意思來建?峽川財力有限他又不是不知道,建標志性建筑,可不是他一個市委書記一句話說建就能建起來的,那可是需要用真金白銀堆起來的?!?/p>
正當(dāng)易平和滿腹牢騷時,李宗斌和楊華過來了。
“平和,在說誰呢?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李宗斌進門便說。
“你們兩個怎么在一起?”郭小勇問道。
“是這樣的,我跟楊華說好了檢討完就到您這里來的,所以我從薛書記那出來后就沒急著走,在停車場等他?!崩钭诒蟠鸬?,“郭市長,老二剛才不會是在說薛吧?”
“說的就是他?!币灼胶痛鸬?,“老三、老四,薛書記墻上的那幅字你們也看到了吧?”
《短歌行》的字數(shù)比較多,字幅也就有些大,掛在墻上非常的顯眼,李宗斌、楊華一進門首先看到的便是那幅字。
李宗斌和楊華點點頭。
“詩的意思你們也看懂了?”易平和又問。
“大致看明白了吧,薛是在自比曹操,想招賢納才,助其在峽川建功立業(yè)呢?!睏钊A是中文系畢業(yè)的,對古詩詞頗有些了解,“表面上是求賢納才,實際上薛是在暗藏野心,想要峽川的大小干部都只聽他一個人的呢 ”楊華見郭小勇臉色不對,沒有再說下去。
“大哥,您想個法子吧,我們不能讓他的野心得逞?!币灼胶驼f道,“想要在峽川只手遮天,門兒都沒有?!?/p>
“想什么法子?他是一把手,是市委書記,要把峽江大橋建成標志性建筑,我這個當(dāng)市長的,除了聽從他的還能怎么辦?總不能在常委會上跳出來跟他唱反調(diào)吧?”
“大哥礙于身份不便明著反對他,那這事就讓我們來辦吧,我們幾個在峽川工作多年,從上到下,認識的人不少,跟我們關(guān)系處得好的也大有人在,他要是執(zhí)意提高造價建什么標志性建筑,建什么書記工程、政績工程給他臉上貼金,我們就給他制造麻煩?!币灼胶筒焕槔隙宦牬蟾缬须y處,馬上表態(tài),“老三、老四,你們覺得如何?”
李宗斌、楊華都說好。
這時,陳立東也過來了,一落座就開始和易平和、李宗斌他們談薛書記墻上的那幅字,說這姓薛的真不是個東西,一來就想獨攬大權(quán)。陳立東的話,再一次勾起了郭、易、李、楊四人對薛的憤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一起商量起阻止薛書記把峽江大橋建成標志性建筑的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