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睡覺!”
大約兩個小時之后,我聽到了敲門的聲音,老歪回來了。我從床上彈起來給他開門。其他人被敲門聲驚醒,也都趴到床邊兒上翹首觀望。
老歪閃身進來,一屁股坐我床上。和出去時的憂心忡忡相比,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輕松了很多。
“怎么這么長時間?謝頂跟你感情還挺深。”我遞給他一根兒煙。老歪點上,猛抽了兩口:“別提了,本來半個小時我就交代完了,可是謝頂非讓我叫家長,這我能同意嗎,要是被我爸知道這事兒非得削死我,我就軟磨硬泡跟他哼哼唧唧,說我爸常年臥病在床,經(jīng)受不住這刺激,你們怎么處罰我都行,只要不開除不叫家長,我雖然不是個好學生但至少是個孝順兒子,反正就是胡說八道,結果最后整了倆鐘頭才讓我回來。”
“你單挑謝頂?”“可能嗎?大半夜的謝頂把咱班主任又給拎過來了,還把他罵了一頓,說頭一天你們班學生揭白榜,第二天又是你們班學生偷看女生宿舍,你這班主任怎么當?shù)??陳先生臉上特掛不住,差點兒當場把我撕了,你看著吧,明天他還得找我?!?/p>
“最后怎么說的?罵一頓就放你回來了?沒這么便宜吧,我估計你明天也得被貼白榜,這可好,一下子三張,咱們仨能組成校園小虎隊了。”
“你別小虎隊了,要不是我聰明伶俐機智果斷,沒準兒就掛了。
看樣子開除是不可能的,家長也不用叫了,別的愛怎么處置都無所謂?!薄巴h鏡呢?”我忽然發(fā)現(xiàn)他空著手,老歪丟了望遠鏡,好比戰(zhàn)士丟了槍。“還望遠鏡呢,能活著回來就算好的,家伙直接被沒收了,我估計謝頂是嫉妒咱們,他自己也想看,可是沒家伙,所以打著教導處主任的旗號明搶我一望遠鏡,自己拿回家去看,最后還得讓咱們感激他,卑鄙,太卑鄙了,要不怎么不長頭發(fā)呢?!彼行崙嵅黄?。
“行了,趕緊睡吧,都十二點多了,養(yǎng)好精神明天跟陳先生理論?!笨吹嚼贤釠]事兒,我的困意也上來了。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為什么陳先生知道了那件事卻不跟我提,以至于耶耶叫我起來回答問題我都沒聽到,白挨了她幾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