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綠色危機》第一節(jié)(3)

綠色危機 作者:(英)克里斯蒂安娜·布蘭德


孤零零地待在這兒,一點辦法都沒有 炸彈掉下來我怎么辦?我能做什么?埃絲特,別去,親愛的,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跟他們說你不想去,你不能去 把信撕掉吧!

但是埃絲特站起來緩緩地下樓,把信寄出去了。

接下來的兩封信,赫金斯認得信封上的筆跡,有一封是穆恩先生的,一看那蒼老潦草的筆跡就知道了。他在行鷺鎮(zhèn)上算是老醫(yī)師了,工作多年。另一封信是當地的麻醉師巴恩斯寫的。 我想知道這是否意味著兩個人都要來? 赫金斯想到這點,皺起眉頭看著這兩封信, 對了,至少巴恩斯應該想去其他地方。呃,可能是軍方的命令,必須執(zhí)行。

巴恩斯和穆恩兩人寄完信后,巴恩斯正在和穆恩先生談起信上的事情。他們一起走在山上,向他們的幾棟房子前進。 我申請去蒼鷺公園服役一段時間,這樣能時不時地幫我父親搭把手,但不管我們愿不愿意,我們現在都是軍人。

我個人確實喜歡當兵。 穆恩邊說邊小跑幾步跟上巴恩斯。他一直堅持晨跑,這可不是吹的。他身材矮胖,稍稍有些佝僂,活像迷你版的丘吉爾,只是不像首相大人那般好斗。他臉頰泛出些淡淡的粉色,白色的頭發(fā)有些蓬松,頂部尤為稀疏。他藍色的眼睛里閃著慈祥的光芒,講話有自己的一貫方式,既不會一驚一乍,也不會嘻嘻哈哈,頗像狄更斯筆下的人物,盡管他沒有狄更斯筆下人物那種傻里傻氣的溫柔。 我個人的確喜歡當兵,非常喜歡。

當兵會讓人改變。 巴恩斯說。

這種改變我能適應,巴恩斯,你知道的, 穆恩說著,稍稍轉過他和藹的老臉, 我的房子 現在正好有機會離開它,我想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撐過來的。我一個人在那房子里住了十五年了,每天我都感覺我兒子的笑容在腦海里浮現,只要一抬起頭聆聽 就覺得我聽見了他在樓下嬉鬧的聲音。夠了夠了 我想我現在心里反而很慶幸,我的意思是,因為戰(zhàn)爭爆發(fā)了。如果他還活著,就正好成年,你知道的。我只能送他從軍,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法國,或是東方,或是其他地方 這樣我就只能焦急地等著他的消息,說不定他寄回的家信可能中途丟失了,說不定他已經戰(zhàn)死,卻杳無音信,這是電報局的事 我想我無法忍受,如果孩子他媽媽還在世,我想她也無法忍受。那些神仙只在扮演故弄玄虛的角色,難道不是嗎?有誰會相信這些年里,我會因兒子被殺而感到開心?

巴恩斯沒有說話,他并不是沒有同情心,只是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感情。他快四十歲了,個子不高,長得也不好看,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正直的魅力。他心思細膩、恭謹謙讓、誠實靦腆,這些品質都好得不能再好。他也很高興進入軍隊。 那名叫埃文斯的女孩, 他說, 就是上周在手術麻醉時死去的那人,今天我收到了一封關于她的匿名信。我想離開那兒的診所對我來說是件好事,我會成為勇敢的巴恩斯中尉,為國王和國家盡責。等到戰(zhàn)爭結束,事情就會淡忘了。

孩子,她的死不是你的錯。

是的,我知道, 巴恩斯聳聳肩, 但當時我真的沒法解釋清楚,我腦子里還回想著手術時那絞在一起的管子,它們分別連接著氧氣罐和笑氣罐 ,這你是知道的。現在記不清楚了,不過我一直在想是哪兒出了問題。記得當時我看見兩根管子絞在一起,沒有分開,所以我跑進手術室讓他們好好檢查一下那里。當然,每樣東西都已放好,但沒人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 工作人員大都是本地人,我的行為一定讓他們腦子里有了什么想法,我想他們談論過。驗尸后女孩的媽媽認為我謀殺了她的女兒,這 太可怕了!當然,他們?yōu)榱吮Wo我,已經決定把驗尸記錄改了,但女孩的媽媽說,她要和鎮(zhèn)上的人一起把我攆出行鷺鎮(zhèn)。他們會這么做,你明白這一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其實我運氣還不錯,真的。這事發(fā)生的時候戰(zhàn)爭爆發(fā)了,我爸爸才保住了醫(yī)生的飯碗,而我進了軍隊。等到一切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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