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曲:那我又算什么?
流沉走了。
那晚后我再沒見過他,據(jù)說是去西雅圖,陪她母親舉辦婚禮。之后也許會回來,也許會陪母親住一陣,也或許……不會再回來了。
我為他整理好的行李是軒慕來取的,從他嘴里聽到這個消息后,我便伏在吧臺后打開筆記本查這座城市的位置。
在太平洋遙遠的那一端,美國西海岸,靠近加拿大,舉世聞名的綠寶石城。
我長這么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曾經(jīng)定居數(shù)年的B城。另一個國家,另一片天空,這個概念已超出我的想象。
既然無法想象,就不去多想。
休息的時間并不太長,單澤修籌備策劃的第一場公演即將開始。說起來陣容并非很大,但參加的都是精英人物。
公演有鋼琴、小提琴、大提琴獨奏,也有幾種樂器的協(xié)奏。
公演地點在軒家的演奏廳,票價出售,所有表演者都有收益。當(dāng)然,表演者都是沖著單澤修的名號才來的,對錢根本不看重。
據(jù)聞當(dāng)初來參加公演甄選的人近千,層層關(guān)卡下來,最后留下的只有十幾人。
公演時間在六月中旬,近二十個節(jié)目中我就占了兩個,一項是鋼琴獨奏,另一項是與大提琴協(xié)奏。宣布節(jié)目單時,羨煞了其他表演者。
單澤修鐵了心要捧我,要求比參加比賽時更高。
我每天除了看店睡覺吃飯,就只剩下練琴,都已很久沒去悠閑地逛街喝茶。按小媛的原話說:“店長,你最近勤奮得讓我好不安……”
其實我自己也沒料到,總是在混日子的我,有天會變得這樣努力。
“在想什么?”車已停下,單澤修熄了火,側(cè)目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