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華到家后剛剛在玄關(guān)處換鞋,伍思雨的電話就打來了。
伍思雨在電話里說:“建華,你老板做大了,拆遷還有沒有興趣干?”多日不見,伍思雨的聲音一如既往,柔柔黏黏的,既委婉又動聽。
聽到這個聲音,肖建華先是愣了一下,但馬上恢復(fù)常態(tài),對著聽筒里說:“啊,伍局長是你啊,多日不見?!?/p>
伍思雨說:“是啊,快半年多了吧,你肖大老板都把我忘了?!?/p>
肖建華說:“豈敢豈敢,你伍局升任局長后,我怕巴結(jié)不上?!?/p>
伍思雨說:“別跟我說沒用的,花園浜要拆遷,兩萬平方米,有興趣不?有的話來天上人間,我在那兒等你。”
伍思雨說完就掛了電話。
肖建華手里拿著電話,一時不知所措。他將手上拎著的生日蛋糕放在紅木飯桌上,心想:好啊思雨你這個騷娘們兒,一定是故意的。幾個月沒見,你偏偏選在今天。
肖建華在心里,一邊這樣恨恨地想著,一邊又有股莫名的激動。
作為單身女人,伍思雨長相不錯,身材尚可,溫柔和嬌喘總能恰到好處,特別是情到濃時剎那間的爆發(fā),足以讓肖建華回味很久。來到這座城市的第二年,肖建華就和伍思雨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曖昧。
但肖建華知道,對付這種女人,只能若即若離,不能一下子喂飽。一下子喂飽,她就會對你毫無興趣,對你毫無興趣,你就別想在她身上撈到好處。
對付當(dāng)官的女人,肖建華有一套。
對付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在滿足自己的私欲之后,還有那么一點哥們兒義氣,而一個男人和女人深交之后就兩種結(jié)果:要么成為你太太,要么成為你敵人。
肖建華不想和伍思雨為敵,所以十年來一直和她若即若離。
這不是狡猾,而是一種城府。
伍思雨是今年四月份升遷為華城市建設(shè)局局長的。
伍思雨升任局長后,肖建華一直沒聯(lián)系她。不是不想聯(lián)系,而是肖建華覺得,好鋼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有時候,肖建華也想溫習(xí)一下伍思雨那種能酥透心底的溫柔,這種溫柔是妻子身上所沒有的。結(jié)婚這么多年后,妻子身體上的所有一切,肖建華都再熟悉不過了。
因為熟悉,所以不再激動。
和伍思雨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在酒吧女小敏身上也沒有,和小敏在一起完全是另外一種感受。盡管兩人都是長發(fā),小敏長得和年輕時的伍思雨還有幾分相像,但兩人的味道不同。
現(xiàn)在的伍思雨三十幾歲,有一股成熟的韻味,床下儀態(tài)萬方,床上又風(fēng)情萬種。而小敏是剛剛開始綻放的花蕾——當(dāng)然,這是一年前肖建華眼里的小敏,現(xiàn)在的小敏已經(jīng)不像從前了。
所以有時候,他也特別想見見伍思雨,可他克制住了。
究其原因,一來是伍思雨當(dāng)上局長后沒有給他打電話,自己找上門總顯得丟份。他再也不是十年前的那個愣頭青了,時過境遷,情況不同。
第二,是因為黑虎的案子。那個時候黑虎傷人之后剛剛?cè)”:驅(qū)?,取保候?qū)徠鋵嵤呛蚨粚?。候而不審,別人就會慢慢忘記,直至最后不了了之。
這個案子和肖建華有牽連,肖建華也不想在伍思雨這棵大樹剛剛上任的時候,給她帶來任何不利的影響,所以一直沒有找她。
肖建華看了看客廳里的大鐘,時針指向下午四點整。也就是說,離和妻子約定的一起吃晚飯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今天是八月一號,妻子麗娟的生日。
早在數(shù)天以前,麗娟就和他說:“建華,我們有多少日子沒有在一起吃過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