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10)

羅馬帝國衰亡史(第五卷) 作者:(英)愛德華·吉本


五、 丕平和查理成為法蘭西的國王和羅馬的大公(751 A.D.768 A.D.)

教皇和加洛林(Carlovingian)家族的相互義務關系,形成古代史和現代史、政府史和教會史之間最重要的樞紐。在征服意大利的期間,羅馬教會的捍衛(wèi)者獲得有利的態(tài)勢、虛榮的頭銜、人民的意愿、教士的祈禱和密謀。教皇送給加洛林王朝的最貴重禮物是法蘭西國王除了一般的歷史學家以外,三位法國知名學者勞諾伊(Launoy)、帕吉和納塔利斯?亞歷山大,對于基爾德里克的廢立這個問題,不僅有精辟的見解而且著墨甚多,但是為了保障王權的獨立,帶有強烈的偏見。然而就埃金哈德(Eginhard)、狄奧菲尼斯的著作以及幾部古老的編年史而言,他們的論點很難自圓其說。

和羅馬大公的崇高頭銜。其一,圣彼?的宗教王國統(tǒng)治之下,這些民族開始在臺伯河畔尋找他們的國王、法律和關系到命運的神諭。法蘭克人對政府的名稱和實質之間的差異感到百思不解,皇家權力全部掌握在皇宮總管丕平的手里,除了皇帝的頭銜以外,無法滿足他的野心。他用英勇的戰(zhàn)斗消滅敵人,用慷慨的行為增加朋友。他的父親是基督教世界的救星,四代的服務使個人的功績顯得更為高貴?;始业拿Q和形象仍舊保存在基爾德里克(Childeric)的身上,他生性軟弱,是克洛維(Clovis)最后一代子孫,然而那早已過時的權力只能用來作為叛亂的工具。全國民眾都想恢復簡單的制度,作為臣民而又像君王的丕平,帶著雄心壯志要肯定自己的地位和家族的命運??偣芎唾F族都曾宣誓要效忠皇家的傀儡,在他們的眼里克洛維世系不僅純潔而又神圣。他們共同派遣使臣寫信給教皇,讓他們能驅散心中的疑慮或是解除先前的承諾。兩位格列高利的繼承人是扎卡里(Zachary)教皇,基于利害關系所做的決定是要投其所好,根本不考慮公理正義。教皇公開宣稱,國家可以合法把國王的頭銜和權力授與同一個人。不幸的基爾德里克成為公共安全的犧牲品,應該退位并削發(fā)進入修道院度過余生。這樣的答復正中下懷,被當做是決疑的見解、法官的判決和先知的神諭,立即為法蘭克?接受。墨洛溫王朝(Merovingian)從此在地球上消失,丕平被自由的人民推舉登上帝座,他們已習慣于服從他的法令,集結在他的旗幟下向前邁進。加冕禮在教皇的批準下舉行兩次,一次由最忠實的仆人圣卜尼法斯(St. Boniface)主持,他是日耳曼的使徒,一次在圣丹尼斯(St. Denys)的修道院,斯蒂芬三世用感恩的手將皇冠加在恩主的頭上。以色列國王的皇家涂油禮也巧妙加以運用這也不純然是第一次,第六和第七世紀之時,不列顛和西班牙的行省總主教也經常如此施為,只是場合沒有這么顯眼而已。君士坦丁堡在帝國最后的階段,也像拉丁人一樣舉行皇家涂油?。君士坦丁?馬納塞斯提到查理大帝,如同外國人和猶太人,舉行讓人難以置信的儀式。

圣彼得的繼承人具備神圣使臣的特性,一位日耳曼的首領經過轉變成為神授的君王,現代歐洲人的迷信和虛榮使猶太人的儀式得以傳播和維持。法蘭克人解除古老誓言的約束,要是他們膽敢重新恢復過去選擇的自由,沒有從顯赫和神圣的加洛林家族中找出一位國王,那么可怕的“破門罪”就會打擊在他們和子孫的頭上。這些君王毫不憂慮未來的危險,為現在的安全而自得其樂。查理大帝的國務大臣認為法蘭西的令牌從教皇的權勢轉移過來,在他們最大膽的冒險行動中,對于塵世的司法權仍舊充滿信心要堅持到底。

其二,羅馬大公由于習俗和語言的改變,不僅遠離羅慕路斯的元老院或君士坦丁的皇宮,同樣也告別共和國的貴族或身為養(yǎng)父母的皇帝。查士丁尼的軍隊收復意大利和阿非利加以后,這些遙遠的行省不僅重要而且處于危險的狀況,要求派遣一位被授與最高權力的官員,就給予他一個普通的稱號叫做“太守”或“大公”。拉文納的總督在君王的年表上占有一席之地,把他的司法審判權延伸到整個羅馬城。自從意大利叛亂失去太守管轄區(qū)以后,羅馬人處于苦難之中,迫得他們要犧牲自己的獨立。即使要采用這種方式,他們也行使獨斷專行的權力,元老院和人民的敕令相繼授與“鐵錘”查理和他的后裔,擁有羅馬大公的榮譽。作為強勢民族的首領,定會蔑視奴性的頭銜和從屬的職位,于是趁著希臘皇帝的統(tǒng)治難以為繼,處于帝國權力真空之際,他們從教皇和共和國得到更為光榮的使命。羅馬使臣把圣彼得祭壇的鑰匙交給大公,作為統(tǒng)治權的保證和象征,同時還有一面神圣的旗幟,使他們有權利和責任展示開來保護教會和城市教皇的擁護者輕描淡寫提到旗幟和鑰匙所表示的象征意義,從所用的稱呼看來倒是不容辯駁或逃避。在維也納圖書館一份抄本中,他們把“帝王”解讀為“祈禱”或“請求”,經過這樣的修正以后,可以推翻“鐵錘”查理的皇室身分。

著頭銜、義務和同盟關系而已。查理大帝的權勢和政策,為他們消滅了一個敵人,卻帶來一個主子。他第一次前來訪問首都所受到的歡迎,原本像以前那些代表皇帝的太守,然而阿德里安一世表達歡欣和感激,使盛大的儀式生色不少。他剛剛接到國君即刻駕臨的消息,馬上派遣羅馬的行政官員和貴族舉著旌旗,到離城三十哩的地方去迎接。弗拉米尼亞大道長約一哩距離的道路兩旁,排列著希臘人、倫巴底人、撒克遜人等各團體和民族的大隊人馬,羅馬青年全副武裝,兒童手里拿著棕櫚葉和橄欖枝,為偉大的救星唱著贊美的詩歌。在神圣的十字架和圣徒的標志前面,查理大帝從馬上下來,領著他的貴族隊伍走向梵蒂岡。當他走上階梯就親吻使徒門楣的每一步臺階。阿德里安率領他的教士在門廳的柱廊下恭候,像朋友和地位平等的人那樣行擁抱禮,當他們一起走向祭壇之時,國王或大公卻擅自挽住教皇的右手。這個法蘭克人對虛有其表的禮貌也不滿意,從他征服倫巴底到加冕稱帝,二十六年的光陰轉瞬而過,是他的武力解救了羅馬,這個城市理應臣屬于查理的王權之下。人民宣誓效忠他本人和他的家族,用他的名義鑄造錢幣,拿他的審判來主持正義,他有權力對教皇的選舉進行審查和核定。除了君主與生俱來的權利,皇帝并沒有比羅馬大公多出任何特權在查理帝國出現之前,保盧斯?迪亞科努斯提到羅馬時,說是臣屬于查理的城市。加洛林王朝有些獎章在羅馬鑄造,勒?布蘭克(Le Blanc)寫出精巧而有偏見的論文,探討羅馬大公和皇帝在羅馬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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