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剛眼里出現(xiàn)了石妹子與他做愛時閉著眼睛叫喚的聲音，就一笑，“還有點味。”

宋經理臉上那雙邪惡的眼睛忽然一亮，對石小剛說：“有一個地方我覺得蠻好。從前那里是一所村小學，現(xiàn)在那所村小學由于學生生源太少，停辦了。前幾天，我和幾個朋友去那個村子釣魚，我覺得那里開賭場是個好地方，獨門獨院，又隱蔽，離長益市又不遠?！?/p>

石小剛說：“你嘴里說這些話沒用，我要親自看看?！?/p>

宋經理笑嘻嘻地看著石小剛，“你想去看那所村小學不？想去的話我現(xiàn)在陪你去？”

石小剛想看看也無妨。

這是四月里的一天。車開了三十分鐘，宋經理讓石小剛將車拐上一條簡易公路，從簡易公路上望過去，果然有一棟白墻黑瓦的舊房子呈現(xiàn)在石小剛眼里，那房子很長，中間有一張木大門，門前有株很大的樟樹，還有一株楓樹，也很大。門上有一塊水泥倒制的匾，匾上是一行這樣的字：福田村小學。石小剛把車開到楓樹下，楓樹下有很大一片陰地，是楓樹弄出來的陰地。石小剛看著這棵楓樹，高興道：“宋總，老子非常喜歡這棵楓樹?！?/p>

宋經理也仰頭望著楓樹說：“這是一棵招財樹?！?/p>

學校前面有一口足球場大小的塘，有幾個人坐在塘邊的樹下垂釣，于四月的春光下享受著陽光愛撫。學校旁有幾棟農舍，都是新建的兩層樓房。這口塘就是他們幾戶農民共同擁有的。宋經理幾天前就是在這口塘邊釣魚。塘里有很多魚，是農民買來放養(yǎng)的。宋經理一來，那個認識宋經理的農民就笑著走攏來，以為宋經理和石小剛是來釣魚。宋經理瞧著這個一臉黑黑的農民說：“今天不釣魚，我?guī)€大老板來了。他想找個地方辦一家農家樂旅社。”

農民姓陳，陳農民就滿臉憨厚的樣子道：“嘿，那好啊?！?/p>

石小剛望陳農民一眼，又望了望前后左右的農田和山丘，然后把目光放到福田村小學的大門上。大門已十分破舊。他問陳農民：“這所學校怎么關門了？”

陳農民說：“村里沒這么多學生，養(yǎng)不起老師，村里的學生都到中心完小讀書了?！?/p>

學校的大門關著，有一把大鎖鎖著，有張小門虛掩著，小門開在大門上。陳農民把小門推開，三個人就跨進了校門。學校是個大四合院，四面都是教室和辦公室。教室的墻壁上不是學生留下的鞋印就是球印，還有另些骯臟的印漬。學校的中間是一塊坪，坪上長滿了草，草叢中有些野花，開著一朵朵指甲大的藍花和黃花。這坪看上去能停三十輛小車。石小剛掃視了下周圍，把目光落到衣著樸實的陳農民身上，“你們村誰說話頂用？”

陳農民說：“村長?！?/p>

石小剛問陳農民：“村長在家嗎？”

“在家，村長就住在我家隔壁?！?/p>

石小剛一笑，“那好，叫你們村長來一下?！彼退谓浝碜哌M了陳農民家。陳農民讓老婆替兩人倒茶，自己轉身去隔壁請村長，村長不在家，陳農民就去村里找村長。

石小剛和宋經理抽了兩支煙，陳村長就笑瞇瞇地來了。石小剛起身與陳村長握手，感覺陳村長身上有泥腥味。陳村長又跟宋經理握手。陳村長矮矮墩墩，穿一身灰衣服，臟兮兮的褲管卷到了黝黑的大腿上。陳村長是個很健壯的農民，臉上的笑也是農民那種樸實無華且有幾分自信和聰明的笑。石小剛本就是個農民，見這種笑見得多，曉得陳村長這樣的人在村里屬于頭號人物。陳村長坐下，看著石小剛和宋經理問：“你們找我么子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