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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3)

王小波門下走狗:第三波 作者:歡樂宋


我和老郭是鐵哥們兒,依然不能防止他不捉弄我,這次我不怕,只要他不攆我走,我就呆他家里了。老郭看見我時迷迷瞪瞪的,他告訴我他中午喝多了,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因為晚上我不想喝酒,和老郭聊天就是快樂的,他這個人很懂得如何讓大家開心。但今天老郭給我倒了杯水拿出香煙放到茶幾上后就要我自己隨便,自己躺到沙發(fā)上打瞌睡,不冷不熱的和我搭上兩句。我覺得有些無聊,佯裝要走,可能他覺得有些對不住我就強打精神坐了起來。“兄弟,我發(fā)現(xiàn)你氣色不是太好啊。”這句話表明著老郭已經(jīng)基本正常了,他就是一張烏鴉嘴,不貶低人很難開口。果然老郭又說:“是不是老婆跟人跑了???”說完后他又躺了下去?!拔以缇驼f了,女人不可靠的?!?/p>

我沒有接話,他接著說:“心愛的女人結(jié)婚了,新郎不是你,你當然郁悶,不過你的勇氣倒是蠻經(jīng)典的?!?/p>

“你這話什么意思,好像話中有話啊?!蔽覇?。

“沒什么意思,你自己還不清楚?”老郭半躺著給自己點了支煙。“雖然昨天我沒去,不過這種事情總是傳的很快的。”

“他們說我什么了?”我有點生氣的說:“昨天我確實喝多了點,不過對自己還是有把握的,我不記得說過什么見不得人的話啊?!?/p>

“呵呵,我估計就是這樣,酒后吐真言,你昨天應(yīng)該是真說了,男子大丈夫說了就說了,我想說還沒對象呢,不過你不該在人家婚禮上說啊,你讓張雪今后怎么做人呢?”他幸災樂禍地笑了?!拔疫€聽說,張雪在下車時哭著跑了,你還差點和人家打起來,這婚結(jié)的,不過說實話,你們倒真是一對性情男女?!?/p>

“這是造謠,是我差點被人打,要是你看見一個弱女子被幾個大男人扯來扯去的你不上手嗎?起碼的正義感啊。”

“要是在街上遇到這事你敢上嗎?還不是繞著走,你怎么變虛偽了,看來還得給你灌點酒你才會誠實起來,可惜我今晚是真不能喝了,人老了,喝點酒就受不了了?!崩瞎f,他嘆了口氣,把半截煙掐死的缸子里。

“我到底說什么了?你提示一下,我現(xiàn)在感覺特別好奇?!蔽艺f?!拔夷軐堁┱f什么呢?再怎么說我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不應(yīng)該那么沖動啊。”

“我不能說,我說了那就叫傳閑話,你還是自己好好回憶吧,我請你喝粥吧,不喝酒了?!崩瞎饋碚f。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越追問他,他越不可能告訴你,我走過去把他拉了起來?!澳沁€等什么?我都快餓昏了?!?/p>

“就去,就去。你這是圖什么啊,這邊把老婆攆走了,這邊又沒地方吃飯?!崩瞎χ鴱纳嘲l(fā)上坐了起來,穿上鞋子。“就咱們兩個?。俊?/p>

“喝個粥還用一伙人嗎?再說這樣還能省錢呢!”我說。

我和老郭嬉鬧著下了樓,就近找了一家粥屋,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我們要了幾個小菜和一盤油炸饃片,老郭皺著眉頭,這聞聞那瞅瞅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不管那么多,自己吃了起來。突然老郭低聲噓了一下,我抬起頭,看見他手指的方向有一個女人背朝著我們。那個女人腰板挺得筆直,長頭發(fā)披散在肩膀上,一條灰色的裝飾圍巾搭在身后,是張雪!我站起來想過去被老郭一把拉住了。他一臉嚴肅地小聲說:“你要過去,我立馬走人?!?/p>

我坐下繼續(xù)喝粥,心里卻犯了思量,為什么她結(jié)婚第二天就一個人在這樣一個小地方吃飯,老郭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低聲說:“興許人家在等那口子呢,你這要過去,那人回來非打起來不可?!蔽矣X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不愿意承認自己錯了,就爭辯說自己只是想過去看看是不是她。老郭奸笑著說:“不用看,肯定是,不過我們得假裝沒看見,你老婆還沒找到,別再出岔子了?!?/p>

看到張雪我的腦子里又開始狠命地尋找昨天的經(jīng)歷了,想到挨趙欣的那一耳光,我立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個新聞值得老郭取笑我三年,好在他還不知道。我和老郭對調(diào)了座位,背朝著張雪我才感到有點踏實,反正現(xiàn)在她就是仙女我也不去招惹了,我丟不起這個人啊。老郭坐在對面不時的擠眉弄眼來挑逗我,向我傳達一些虛假的信息,然后自己吃吃地笑著,這就是老郭最大的快樂,要說他這個人真沒什么壞心眼兒,很多時候都天真得像個孩子。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慌忙接通。

“你在哪兒???”

“我還在單位加班。”

她在我的后腦上拍了一下,“當著我的面你就說謊。”我跳了起來,看見張雪正笑咪咪站在我身后,“啊……啊,你看這兒吵的,我沒聽出來是你?!蔽艺f。

“少來了,你們一進門我就看見你們了。還有你!”張雪指著老郭?!拔页黾弈翘炷銢]有到場,現(xiàn)在看見我還假裝不認識?!?/p>

“關(guān)我什么事啊,我的禮金讓人捎去了啊,你知道我從不參加那種場合的,應(yīng)該照顧一下單身漢的情緒嘛。”老郭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你比一般人高貴,你結(jié)婚我也不去,連禮金都不給捎?!睆堁┮贿呎f一邊拉了張凳子自己坐下了。

“我結(jié)婚?我結(jié)婚肯定誰也不通知,自己的事兒叫那么多人干嗎?再說我暫時還不想結(jié)婚,你現(xiàn)在結(jié)了,感覺怎么樣?”老郭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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