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傻地看著隊長的背影,怎么這樣?隊長也這么叫我,沒天理了!
“哈哈!看,隊長都這么叫了,你就認(rèn)了吧,食尸鬼?!贝蠹乙黄鸷逍Φ?。
我跌躺回?fù)?dān)架上,完了!看來這個不道德的綽號注定會跟隨我一輩子了。
看著藍(lán)藍(lán)的天,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我說了也是多余的,因為軍隊中的綽號不是自己起的,而是戰(zhàn)友以你的特點為你命名的。當(dāng)年屠夫因為殺人多手法殘忍而得名,梅毒因為嫖妓不小心得了梅毒結(jié)果得了現(xiàn)在的綽號,牛仔是得州的,刺客得名于他是殺手出身,底火因為愛用自己裝填的彈藥,而惡魔是因為殺人時眼睛會變顏色……
我一直謹(jǐn)言慎行害怕什么不好聽的綽號落到我身上,如果能得個像騎士那樣的外號多好聽啊,多有正義感!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最后竟然落了個——食尸鬼的下場,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意味著道德敗壞、兇殘無比。
“怎么了刑天,不高興了嗎?不會吧!”牛仔看著我說,“你要明白我們在行動時不能一直叫你的名字,那是為了保護你的家人和朋友的安全。再說了這個綽號多有威懾力啊,比得上屠夫喲!”
“我知道。”我依然看著天空。雖然我不是很在乎別人怎樣叫我,可是這個名字李明已經(jīng)知道,遲早會傳到我哥耳朵里,然后我媽也會知道……我其實是為這個頭痛。要是家里人聽到這個名字,不用想就知道我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了,我老媽那個脾氣不嚇?biāo)酪矚馑馈R雮€辦法不讓李明把這件事告訴我的家人,不過想什么辦法呢?而宛兒就……更麻煩了……看來我們兩個注定沒有緣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大不了我們平常還叫你的名字,到了行動的時候才叫你的綽號!”屠夫看我好像很在意這件事情開恩道。
“真的嗎?謝謝。”我一下來了精神,“對了,昨天情況怎么樣?快慢機呢?我昨天在無線電中聽到他受傷了。大家都還好吧?”我后知后覺這時候才想起問昨天的戰(zhàn)況。
“呵呵!昨天一戰(zhàn),你傷得最慘了!其他人因為催淚彈,很多都沒有在原來的位置,所以沒有被震到和閃到。其他被震聾的也被你一提醒恢復(fù)了聽覺,所以,他們沖進(jìn)來的時候被我們給逮個正著。這一仗快慢機和你貢獻(xiàn)最大,你提醒了我們,而快慢機在催淚彈中堅持掩護了我們20分鐘,干掉3個。結(jié)果被槍榴彈的碎片給傷到了,皮膚也被瓦斯給灼傷了,起了過敏反應(yīng)在接受治療,你怎么會想到我們還有一個耳朵上有耳機來著,我們大家都沒想到,呵呵。當(dāng)時什么都聽不到,你那一嗓子嚇了我一跳!”屠夫在邊上向我描述昨晚的戰(zhàn)事。
“我當(dāng)時又聾又瞎的,快慢機在無線電中哼了一下,像救命稻草一樣,我當(dāng)然會注意到了!你和我在一塊,你怎么沒閃到?”我好奇地問屠夫。
“我沒帶夜視儀呀,只是白了一下就好了。聽到你的聲音后下來找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不見了,你跑得倒是挺快!”屠夫笑道,“你小子又聾又瞎還能把那個家伙給干掉,不容易啊!不愧是我看上的家伙,哈哈!”
“不知羞恥!”我在邊上看著他狂妄地大笑無奈地說道,“不知道我干掉的是誰。不然一定在傷疤上標(biāo)明1999年9月28日凌晨4點差點死于某某人之手,哈哈!唔唔……哈哈哈……唔唔……”說到這里我忍不住大笑,笑到最后,我覺得我的聲音里都帶哭腔了。
大家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握緊我的手,因為他們都知道對于一個才參加軍旅半年的新兵來說,這些日子的戰(zhàn)斗根本不是一般士兵所能想像的。他們知道什么都不用說,因為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現(xiàn)在我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支持。
笑了半天,我才慢慢止住與其說是笑聲還不如說是哀嚎的叫聲,慢慢地握緊大家的手,大家有力而溫暖的緊握給了我無限的力量和勇氣,讓我因缺血而發(fā)冷的身體如火燒一般沸騰起來……終于,壓抑不住激蕩的血氣,我舉起右拳拼命地大叫道:“狼群!”
“Hoo!——Ah!——”狼群所有的人員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