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千里東風一夢遙》第一章(4)

千里東風一夢遙 作者:姬流觴


什么意思?他是說,他才是正牌新郎嗎?問題是,一個“板凳”怎么能進當朝一品大員拜天地的現(xiàn)場?

我只能推測,他從一開始就是有預謀地跟著我。

后背的寒毛一根根地豎起來,這場婚姻的背后有多少陰謀和陷阱?我為什么會什么都忘了?

頭一次,我對紀家產(chǎn)生了不信任的感覺。她們識得第一次睜眼之前的我,難道我真是因為穿越而失憶的嗎?

一個又一個問題在腦子里飛舞,叫囂著要撬開我的腦殼。

門吱扭扭地響了,這回進來的是新郎。

屋里霎時安靜下來,我看見一堆不認識的面孔,其中一個穿著大紅的新郎服。每一張臉上都掛著驚愕的表情,視線的集中地,應該是我吧?

“對不起,太熱了!”我的臉能煮熟雞蛋。怎么就忘了把蓋頭蓋回去呢?低頭,伸手,蓋好蓋頭,深吸一口氣,端正地坐在那里。

神啊,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吧!

“呵呵,禮部尚書的女兒果然知書達理!”又是那個輕佻的聲音。

在陌生的地方要與人為善,人家打你的左臉,你就笑呵呵地遞右臉,只當自己沒有臉。

“楊四,不要胡說!”這個聲音低沉有力,充滿了威嚴,大概就是新郎了。

一根秤桿挑落蓋頭,我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怎么說呢?很典型的武將臉,棱角分明,皮膚黑紅。我的視線在那雙丹鳳眼上停留了片刻,垂下了頭。太秀氣的一雙眼睛,在這張武將臉上,秀氣得讓我害怕。

他一定有絕好的耐性!

交杯酒,早生貴子,一套程序唱完,他低頭吻了吻我的臉:“我明晚過來?!?/p>

聲音里透著不知名的曖昧,我的臉一定紅透了。

人如潮水,來得快去得也快。丫鬟剪短燈芯,屋里暗了下來?!罢埣o夫人安歇?!?/p>

紀夫人?我的另一個身份鑒證。如果有一天我回到原來的時代,那么現(xiàn)在這個身份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摸著簇新而冰涼的被褥,耳邊仿佛還有那聲火熱的許諾,這就是我今后的生活嗎?

“想他了?”拿劍的男人躥了出來,怒氣沖沖。伸手擦了擦我的臉,啐了一聲:“呸!不要臉!”

臉頰這回是火辣辣地疼。這個莽漢子,簡直就是土匪!不分青紅皂白地闖進來,用劍挑掉蓋頭,還莫名其妙地拐人!現(xiàn)在,又沒頭沒腦地生氣。新郎新娘親熱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你摻和什么!

隔壁傳來男女的呻吟,我輕輕地向旁邊坐了坐。他顯然也是坐立不安,伸頭向外面看了看,低聲說道:“你記住,后天晚上我過來接你,你要是讓楊不愁碰你一根寒毛——”他晃了晃手里的劍,森森寒光把他白凈的臉襯得有些猙獰,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這個人的面相不是特別兇。

“我就宰了你!”他的牙齒雪白雪白的,讓我想起狼或者狗,忙不迭地點頭。

然后,他輕輕地走出去。外面有丫鬟和仆人低聲說話的聲音,還有遠處酒宴中人們大聲呼喝的聲音。難怪他不肯帶我走,原來只是帶不走而已。

隔壁的呻吟聲響了很久,看來這個楊不愁身體不錯,上官飛花從開始的哭泣已經(jīng)變成了享受。我知道自己是過來人,因為這些東西我一聽就明白,兩股間有了反應。難道這就是故意做成不隔音的原因,生理和心理同時破處?

嘆口氣,我輕輕地放下帳子。跟誰走無所謂,他們有很多麻煩,我只要解決好自己的就行了。

閉上眼,松開裙帶,手輕輕地探進去?;ㄈ锾幰咽且黄簽E,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雙美麗的丹鳳眼,好像他的手就在我的身上滑動著。

花叢異常地敏感,輕輕地撫摸幾下,便是全身不住地痙攣。緊緊咬住嘴唇,阻止急于出口的吟哦,任酥麻的感覺爬遍全身,將我拖至高臺,然后重重拋下……

呼!

即使戴起面具做人,總要有些時候可以放松吧?比如性,比如床,比如一個狹小的空間,比如一段短暫的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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