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著他，道：“你后來再沒見過她們？”

他笑嘻嘻地，故意曲解我的意思，“雷攸樂那性子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你就不用擔心她了?！?/p>

我也笑起來：“我一點也不擔心她，倒是挺擔心她那個漂亮的女弟子，今晚那兩個人身手不弱，我看你的梵剎劍法也未必贏得了他們，何況還有七海連環(huán)島的人。”

他微笑著站起身，道：“沒錯，所以你明天不可以再懶床，必須早起趕路了?！?/p>

我哼了一聲：“那得看我的心情?！?/p>

他握住我的手，笑嘻嘻地道：“你的心情不好？”

我假笑道：“假如你也傳兩套什么劍法給我，我的心情或許會好一點?！?/p>

他笑意漸深，“哦，你想學什么？”

我假意思考一下，道：“乾坤大挪移，凌波微步，六脈神劍，落英神劍掌，隨便教兩樣就行?！?/p>

他蹙眉笑道：“聞所未聞?！?/p>

我道：“那隨你教什么，要既容易學，威力又大的。”

他微微沉吟：“倒有一樣符合你的要求。不過嘛……”他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道，“這個要在床上練?！?/p>

我面上發(fā)熱，卻禁不住笑出聲來。

夜里，他果真與我說起一套劍法，乃是他昔年領教過中原峨眉、青城、點蒼等八大派的劍法之后所獨創(chuàng)的一門劍術，尚沒有名字。共有十一招，每一招又有九項變化，奇正相生相克，共有九十九式。

我問：“它的威力如何？”

他道：“自我創(chuàng)出這套劍法以來，已有多年不曾與人交手。這套劍法的威力尚未可知?！?/p>

我道：“比梵剎劍法如何？”

他笑道：“自然是強些。不過，這些年來，我每日在鏌铘山流云城中靜坐，越發(fā)覺得天下沒有絕對不敗的劍法，只是破解之道尚未被人悟出?！?/p>

我驚嘆，艷少是多么奇妙的一個人，他的武功已臻化境，對這世界卻仍存有敬畏之心。他的自信并非夜郎自大。

他接著道：“但是，家父曾經(jīng)說過，這套劍法在此后百年內將無爭鋒者?！?/p>

我激動起來，摸出他昔日贈與我的玉劍，道：“那快教我吧?！?/p>

他笑出聲來：“武學高低的關鍵不在拳腳之上，而是在這兒。”說著敲了敲我的頭，“你的悟性夠嗎？”

我笑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只管教，我學不會絕不賴你?！?/p>

于是，他便將這套劍法的口訣心法說與我聽，說著隨手拿起玉劍比劃，一柄白玉小劍宛如玉龍般飛舞，他淡藍色的長袍在一團白光之間或隱或現(xiàn)，起初尚可瞥見一絲半縷的藍，后來但覺滿室白光滾滾，熾烈耀目，我自認眼力不差，可他的身行劍法完全瞧不清楚。

我癡癡看了一會，忽覺面上一涼，玉劍已貼上臉頰。

他拿劍拍拍我的臉，笑道：“我已傾囊相授，你可看清楚了？”

我老實地搖搖頭，道：“一式也沒看清楚。你再舞一遍?！?/p>

他嗤笑一聲。“我就是舞十遍也沒有用，還是先上床，我再細細說給你聽?！闭f著拉我上床。

我不依，笑嘻嘻地道：“但是你舞得很好看，賞心悅目啊?！?/p>

他的手腕忽然急轉而下，立刻便有一道裂帛般的輕響，我的外衣自頸口到腳面全數(shù)撕裂開來，比剪刀裁得還整齊。

我吃了一驚?！鞍?，沒有劍鋒也這么厲害？”

他俯身吻一下我的唇，戲謔道：“這是第一式，就叫輕解羅裳如何？”

我笑?！叭思乙侵肋@名字的來歷，怕要絕倒。”說著脫了外衣扔在椅子上?！昂煤玫囊律驯荒愀钇屏?，得賠我一件新的。”

他一邊寬衣，一邊笑道：“我的劍法還抵不過一件衣裳嗎？”

我接過他的衣服折好，笑道：“我是劍法也要，衣裳也要?！?/p>

他低頭解開我的發(fā)髻梳理，道：“貪心鬼，快睡覺吧。”

我依言上床，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