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哪個家???福田的家還是蛇口的家?”吳崇良故意問。
劉雪婷沒說話,她知道大家對她的感情,只是恨鐵不成鋼的一種心態(tài)而已,堅持道:“到蛇口吧,那邊空氣好,福田的家我已經(jīng)好久沒去住了,估計都結(jié)蛛網(wǎng)了?!?/p>
何韻也附和道:“可以啊,那里挺漂亮的?!?/p>
潘淵和吳崇良就是不答應,很簡單的道理,人都在福田了,離羅語煙的家又近,跑到蛇口去打麻將,不是吃飽了撐的嘛?羅語煙也再三申明,她老公去了上海,根本就不在家。這個時候,劉雪婷和何韻誰也沒機會沒辦法開口解釋小光的事,只好聽天由命地鉆進羅語煙的車里,小光跟個乖乖的小妹妹一樣理所當然地跟著劉雪婷,劉雪婷只好在心里阿彌陀佛,希望別在羅語煙的家里出什么岔子就好。
也許是何韻和劉雪婷的祈禱顯了靈,一直到天亮真的就沒有任何意外,潘淵和劉雪婷坐對面,何韻和吳崇良坐對面,為了照顧客人,羅語煙就在旁邊侍候著,時不時替換一下需要替換的人,小光乖乖地坐在劉雪婷的身邊看她打麻將,也不隨便走動,只是對鞋柜上的一對男人鞋感興趣地多看了幾眼,對他們幾個同學偶爾提起的羅語煙老公的名字愣了愣,但也沒太在意。早上六點多鐘的時候,大家已經(jīng)有些困了,何韻吵著要吳崇良講笑話提精神,雖然大家公認他這人最沒品位,但也公認他是最能調(diào)節(jié)氣氛又聰明的一個人,吳崇良張口就來一堆葷笑話。
所有的人都笑了,惟獨小光像個小女孩一樣既害羞又好奇的神情,羅語煙看他的樣子,笑著說:“看這孩子,害羞得跟個小媳婦似的,我們這幫老同學全是老流氓,你可別太害羞。對了,你要是不困的話,我拿我的相冊給你看,想當年啊……”
何韻和劉雪婷對視一眼,暗暗叫苦,卻又開不了口,小光開心地答道:“好啊!”
羅語煙抱出厚厚的一本一本的相冊,招呼小光坐到沙發(fā)上去,只聽兩個人像姐妹般地對答著……
“這是我十八歲的時候,剛上大學的那一年?!?/p>
“嗯,那時候你是短頭發(fā),好精神?!?/p>
“這是我們班所有女生的合照,十八個,看出哪一個是我了嗎?”
“嗯,這個,是這個吧?”
“對,是的,那時候真年輕?。∠衲悻F(xiàn)在一樣……”
“我真羨慕你,我沒讀過大學?!?/p>
“沒關(guān)系,大學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對了,看這一張,這是我大學畢業(yè)照,看起來挺有意思的?。 ?/p>
“那時候的你沒有現(xiàn)在漂亮?!毙」庹f。
“胡說,那時候多精神?。 绷_語煙笑咪咪地說。
“真的,我覺得你現(xiàn)在漂亮多了。”
“……這一本差不多看完了,給你看我的結(jié)婚照,這是外景照,我對這一張最滿意,所以擺在最前面……”
“鐘輝?!”小光失去控制的聲音。
“小光,你怎么啦?小光?小光……”羅語煙失聲叫道。
大家慌忙扭頭看去,只見小光痛苦地從沙發(fā)上滑到地下口吐白沫扭作一團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