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沒有猜錯,游離谷是想安國大亂,除掉安國的人才!永夜突然綻開一個極歡娛的笑容,喜滋滋地說道:“原來我沒有辦砸差事??!這么一來,郭尚書有感佑親王救命之恩,不就站到佑親王一邊了嗎?”
他看著李言年的瞳孔一點點收縮,心里得意,啞巴吃黃連的滋味你也該嘗嘗!
“嗯,收到了預(yù)想不到的效果。這事只有我和牡丹院……總之月魄不知道你去的事,別疑心他了?!崩钛阅暾f得急了,帶出了牡丹院的信息。
永夜嘆了口氣,“我倒真想是他說的呢,我可不想對一個不相干的人負(fù)責(zé)。他的死活與我無關(guān)?!?/p>
他的表情讓李言年有點兒懷疑谷主這招棋是否走錯了。如果月魄牽制不了星魂,就只有風(fēng)揚兮這招足以讓他為了保命而忠誠。可是他若找到了能與風(fēng)揚兮抗衡的人呢?李言年一直不贊成谷主說的,人的情感才是最毒的蠱,他只相信自己的手段。
這個星魂從小就讓他捉摸不透,這么多年雖然他一直聽話地完成任務(wù),但是李言年還是摸不透他。他不想冒任何風(fēng)險,決定請示山谷給星魂下蠱。
“傷得重嗎?”打定主意之后,李言年聲音變得很柔和。
“嗯,內(nèi)息有些震動。還有,我的暗器全招呼了風(fēng)揚兮,沒家伙了,叫掌柜的弄點兒來?!庇酪鼓枘鑳旱鼗卮?。
李言年伸手來把他的脈,永夜抽開了手,“不用,還能為谷里賣命,只是等過了這兩天,養(yǎng)養(yǎng)就好?!?/p>
李言年沉思了會兒道:“也好。休息兩天。那些人,我分給別人一些?!?/p>
名單上有八個人,難道,谷里的刺客真的都來到了京都?永夜不動聲色地“嗯”了聲,看似隨意地開口問道:“皇上突然下旨,封我為鴻臚少卿,與陳國談判的正使,師父有無建議?”
“正想和你說這事呢,谷主的意見是要一個人?!崩钛阅贻p聲附在永夜耳邊說完,站直了身道,“你也知道,要陳國割讓那百里土地是萬萬不可能,要賠償金銀也是死物,你若要來這個人,對你在安國的地位很有好處?!?/p>
永夜似笑非笑地盯著李言年,漫不經(jīng)心地說:“只要不是塞給我的,隨便。”
“這是自然。”
永夜看著落櫻又想起了月魄,該不該見他一面呢?
夜慢慢來臨,永夜的雙眼慢慢地變得清明。他抬頭仰望,今晚不僅有月還有碎銀般撒落天幕的星子。
那時候,八歲的月魄護著他殺出小樓,又冒著被送去牡丹院的危險站出來。
那時候,十歲的月魄被他拉著躺在草地上看三位師父斗法,也是他站出來。
月魄給了他讓紫袍小孩睡著的藥,給了他易容的藥,偷了回魂師父的解毒藥丸送他。
月魄說他一定會認(rèn)出他來。月魄說他們是兄弟。
“我能相信你嗎?”永夜喃喃自語,望著夜空的雙眸閃動著猶豫的光。解毒之后元氣大傷,內(nèi)息始終不穩(wěn),但是不見月魄又不行。在佑親王府的月魄能了解他不方便掌握的情報,還能提供給他所需要的藥物。
換了夜行服,看了眼倚紅與茵兒的房間。每次外出,他總不忘記給兩位侍女下醉夢散,讓她們睡得更香甜。
悄然閃入黑夜,永夜無聲地穿行在靜寂的京都城中。
月魄的草廬在王府花園的一角,修建得和游離谷一模一樣,草廬外依然種著各種藥草。永夜看著,情不自禁地想起在山谷時月魄教他識藥草的情形。詩會時他只瞧了一眼就知道這草廬必是月魄所居。他是這樣留戀游離谷嗎?如今的月魄和游離谷的感情很深了嗎?永夜思索著,沒有貿(mào)然入內(nèi)。他調(diào)整著內(nèi)息,感覺四周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