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爸爸?”張鵬舉驚詫莫名,臉色一下灰了,“他為什么要安裝這種……”
“誰知道呢?”張世君冷笑著低下頭去,聲音越來越輕,最后幾不可聞,“也許他只是想給自己的兒孫們造一個巨大的囚籠,為這些被金錢豢養(yǎng)得越來越冷酷,越來越唯利是圖的兒孫們……”
張家人的臉上全都沒有了血色。在這一瞬間,他們仿佛聽到了張鴻圖在地獄里的冷笑聲。
監(jiān)控室里主控的電腦已經(jīng)被完全破壞。張家的老爺們暴怒地去找當班的守衛(wèi)孫松,卻發(fā)現(xiàn)他在下人吃飯的餐廳里和其他人昏迷成一堆。張家人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他們都已經(jīng)人事不省??磥碛腥嗽趥蛉顺缘娘埨锵铝嗣运?,而且藥量頗大。于是,這個房子從一定意義上就成了只囚禁張家人的巨大囚籠。
張家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到餐廳。一個個驚恐沮喪得如待宰羔羊。張世君把手插在褲兜里,又拿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靠在墻上冷笑著。
張鵬舉清了清嗓子,艱難地發(fā)話了,“大家先冷靜一下。也許這只是個惡作劇呢?”他這種樂觀的說法并沒有得到響應。
“呃,”張鵬舉停頓了一下,已經(jīng)干澀的嗓子讓他說話更加艱難,“就算是真的有人要殺我們,但不管是一個還是幾個,都不能一下殺了我們二十多個人,我們這里可有很多男子漢呢!我們應該聚到一起,相互保護對方的安全……”
四老爺張鵬映忽然爆發(fā)出一陣怪笑,之后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鵬舉,“大哥,你就別演戲了!”
“什么?”張鵬舉猝不及防。
“這是你謀劃的吧?你演出這一場戲,無非是想告訴我們所謂的‘兄弟一心’是多么重要吧?”
“你胡說!”張鵬舉的臉氣得煞白。
“這里可一直都是你在管理??!出什么事情你都逃不了責任!”
“四弟,你太天真了!”張鵬宇忽然冷冷地插嘴,“我們的大哥演出這場戲,說不定是真要殺死我們呢!”他忽然揚聲說,“你們難道沒懷疑過爸爸和白芳芳的死和大哥有關(guān)嗎?”
大家頓時一片嘩然。
“你說白芳芳和爸爸都是我害死的?真是笑話!我為什么要害死他們?再說警察已經(jīng)確認殺害爸爸的就是白芳芳了!”張鵬舉的臉已經(jīng)氣得煞白,聲音卻仍然有力。
“如果白芳芳是唯一的兇手,那她被拘留之后為什么會死?因為爭一個水龍頭就會被殺死?誰信??!至于你為什么要害死白芳芳和爸爸原因非常清楚,只有爸爸死了你才能成為一家之主,而白芳芳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生下來就要分財產(chǎn),你怎么可能讓她平安地生下來?”
張鵬舉盯著張鵬宇,眼中噴火,一句一句地說:“如果這樣說的話,那你們這些急于要分家的人不是更有嫌疑?爸爸死了你們才能分家,多一個弟弟你們分得的財產(chǎn)就會更少!”
“你?。?!”張鵬宇一時噎住。
“行了!”梅若芬及時地來了個獅子吼,制止了這場毫無意義的狗咬狗,“三弟,你有證據(jù)沒有?沒有證據(jù)就不要胡說八道!”
張鵬宇不說話了。其他幾個兄弟對視了幾眼,也不敢妄動。梅若芬像個母老虎一樣看著他們,“大家都冷靜一點兒,都到自己的房間里好好待著吧。注意安全,等天亮了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