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家?”何適轉(zhuǎn)了頭問。
袁喜點了點頭,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穿著太過隨意,她有些歉意地問何適:“去見些什么朋友?要不要緊?我這樣穿沒關(guān)系吧?要不我再上去換一下吧?”
何適大度地笑了笑,把安全帶給袁喜系上,“沒事,不用了。沒什么外人,就是現(xiàn)在一起工作的幾個同事,還有我在美國讀書時的一個師兄,這次回來多虧了他照顧我?!?/p>
以袁喜現(xiàn)在的心情,能陪著何適去參加這個聚餐都算是不容易,哪里還有那么多閑心考慮自己穿著打扮的事情。既然聽何適這樣說,她也就放了心,只管把頭倚在椅背上閉了眼睛養(yǎng)神。
“怎么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焙芜m突然問。
袁喜睜開眼扭頭看了一眼何適,勉強(qiáng)笑了笑,說道:“沒事,工作上有些事情?!?/p>
何適一邊開著車,一邊騰出只手來用力握了握袁喜的手,“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做了,反正也掙不了多少錢,別把自己的性格都磨沒了?!?/p>
不喜歡就不做了?性格也是奢侈生活的附屬物,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本講性格的。袁喜嘴角挑了挑,笑著問: “不做怎么辦?每天張著嘴喝西北風(fēng)嗎?”
何適轉(zhuǎn)頭深深地看了袁喜一眼,“我養(yǎng)你?!?/p>
袁喜有些發(fā)怔,嘴角又輕輕彎了彎,然后就扭過頭去看著車外發(fā)呆。他養(yǎng)她,可是誰又來養(yǎng)她的家人?
何適見袁喜沉默,一時也摸不清她的心思,不敢再多說話。車子開到一家日本料理店外,袁喜跟著何適進(jìn)去,剛到一間包房門外,正好迎面碰上一個男人夾著手機(jī)從里面出來,那男人見到袁喜明顯愣了一下,驚訝地叫道:“Ella?”
袁喜一時沒聽清楚那人叫的是什么,有些疑惑地看那個男子,后者三十出頭的樣子,戴了副無框眼鏡,挺文氣的一個人,正一臉驚訝地看著袁喜。何適從后面緊走了兩步跟上來,攬了攬袁喜的肩膀,沖著那個男子笑道:“老徐,這是袁喜?!?/p>
被叫做老徐的男子面上還是有些疑惑,卻也沒再說什么,只淡淡笑了笑,朝后面揮揮手示意何適他們先進(jìn)去,自己卻依舊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往外面走。
“這就是我和你提起過的師兄,姓徐,徐泉飲,要是記不住名字就直接叫師兄就好了,千萬可別胡亂叫?!焙芜m湊到袁喜耳邊低聲說道,說完就似笑非笑地瞅著袁喜。袁喜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又在取笑她記不住人名的事,忍不住微嘟了唇,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眼波流轉(zhuǎn)間,落到何適眼里就成了三分嬌俏、七分風(fēng)情。何適心里一熱,把袁喜的手攥得更緊,低著頭看著她呵呵地傻笑。袁喜不禁也笑了,順手在他胳膊上輕拍了一下,說:“行了,趕緊進(jìn)去吧?!?/p>
兩人拉開門進(jìn)去,屋里早已經(jīng)聚了十來個年輕男女,混雜著圍在桌子周圍,見到何適和袁喜手拉著手進(jìn)門,便有人開始起哄,非說他們遲到了,鬧著要罰酒。夾雜著調(diào)侃的笑鬧聲迎面撲上來,讓袁喜感到既陌生又熟悉,視線仿佛穿越了時空,又回到了還在學(xué)校的時候。那時候袁喜遠(yuǎn)比現(xiàn)在開朗得多,經(jīng)常會跟著何適一起混他的朋友圈子,混得熟了后還曾干過對瓶吹酒的豪爽事。而現(xiàn)在,可能是一個人寂寞了太久,再遇上這樣的熱鬧場景,反而顯得有些怯場。袁喜不自覺地抓緊了何適的手,有些無措地站在門口,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何適察覺到了袁喜的一絲不安,回握了一下,然后拉著她在桌邊坐下。幾個酒杯一下就湊了過來,每個酒杯后面都是一張笑嘻嘻的臉。有個女孩子直接把酒杯塞到了袁喜的手里,眼睛卻看著何適笑道:“來吧,何適,你要是不肯老老實實地認(rèn)罰,那就讓嫂子替你。放心,兄弟們心軟著呢,舍不得灌嫂子的,嫂子一杯頂你兩杯,兄弟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