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發(fā)生了,想什么也沒用,方為安以極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在那個男人起來之前消失才對。一夜情嘛,就是這樣,天亮前說分手,最好以后在街上碰見了誰也不認識誰,免得尷尬。她可不想發(fā)展什么多夜情。
一條腿還沒伸進褲腳里,門就開了,讓為安連躲閃的地方都沒有。開門的人也很是尷尬,連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關上了門。
為安就這樣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整個人松懈下來,木地板上的涼意滲進了骨子里。還好是他,還好是他,而不是一個陌生男人。她真的想不起昨晚到底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似乎有人輕聲地叫她“小安”,有人抱過她,吻過她……是他嗎?可是除了他還有誰呢?
如果冥冥中注定了一切,為何要以這樣的方式來開場和結束?
許久,敲門聲響起,伴著詢問聲:“小安,好了嗎?”
為安沒有出聲,只是站起來繼續(xù)穿褲子。進了洗手間,既然在他家,也不急在這一時,洗個澡,梳理一番。洗澡時發(fā)現來了月經,她輕笑了一聲,這倒好,避孕藥的錢省了。昨晚的妝還沒卸,這里沒有卸妝水,清水洗了洗,用紙擦凈,梳好頭才出衛(wèi)生間。得趕緊回韋樂家,這里沒衛(wèi)生巾,自己房子裝修的事也要去打聽一下。
出得臥室,穿著一身白色居家服的蘇槿彥正坐在沙發(fā)上翻財經雜志,見她出來連忙起身,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下去吃點兒東西吧。”
為安沒看見包,正四處搜尋著,無果,問道:“蘇總,麻煩把我的包給我?!边€沒想好要怎么稱呼他,叫“子建哥哥”顯然有些不合時宜,“子建”和“蘇槿彥”對為安來說還太陌生,即使曾經在心里叫過一百次一千次,即使話就到嘴邊了,第一次總是難以開口。其實昨晚酒醉就那么親昵地叫過他“子建”的,只是為安模糊了,以為那是在夢里。
蘇槿彥對這樣的稱呼并不是很意外,于是微微一笑,“在臥室的床頭柜上,沒看到嗎?”
為安轉身大步進了臥室,拎著包包繞過正靠在門邊的蘇槿彥,向門口走去。蘇槿彥也沒說什么,抄起茶幾上的車鑰匙跟著她走。為安沒有拒絕蘇槿彥,覺得拒絕了反而顯得她過于小家子氣了,畢竟以后見面是避免不了的,只是要如何將見面次數盡量減少才好。
為安不想和蘇槿彥扯上什么關系,有一個簡意軒就夠了,不想再添加一個。至于昨晚,不過是個意外,卻是最理想的結果,把第一次給了白馬王子,似乎是她賺到。遺憾的是,怎么也想不起處女的丟失過程,會不會痛?日后若想起,多傷感,沒有回憶。
方為安想到這些時,臉有些燙,偷瞄了一眼正低頭研究車鑰匙的蘇槿彥,糗的是,就在這個瞬間,兩人對上了眼。方為安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卻又要故作淡定地轉過臉看電梯到了幾樓。蘇槿彥看她一臉不自在,沒出聲,只是笑著。為安余光瞄到他在笑,為了不讓自己發(fā)飆,只能恨恨地咬著下唇。直到地下室兩人都無話,為安跟在蘇槿彥身后,邊走邊觀賞身邊的車。偌大的地下車庫,靜悄悄的,連他們的腳步聲都有回音。
到蘇槿彥車前時,為安猶豫了一下,曾經癡癡望過的車子,如今近鄉(xiāng)情怯。漆黑的車身,倒映出放大了的憔悴的自己。蘇槿彥從里面將車門打開,發(fā)動車子,等著她上車。
“去坪山小區(qū)?!?/p>
“你沒和父母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