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喜走著,手中的那折紙越握越燙,到最后,連掌心都似要被它燃著了。
心中不由又是一緊。
十年間,他在變,她也在變。
不停地揣測,不停地打探,可這十年過去了,他腦中仍是拼不出她的模樣來。
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才能又美又威嚴(yán),又毒又嬌弱,讓邰涗朝中上下心悅誠服?
他不能想,也想不出,越想,心里只是越煩悶。
花園另一頭有女子輕笑聲飄來,音似游絲,若有若無,忽而令他回過神,轉(zhuǎn)身看著內(nèi)監(jiān),皺眉問道:“是哪個此時在這兒?”
小內(nèi)監(jiān)凝眉一想,旋即稟道:“應(yīng)是陛下前不久從逐州帶回來的喬姑娘,她是被安置在這附近的?!?/p>
賀喜嘴角一撇,這才想起那女人。
那日從逐州一路將她帶回來,隨手往宮內(nèi)一擱,便拋諸腦后了。
若非此時這小內(nèi)監(jiān)提起,他早已忘了,宮里還留著這么個女人。
賀喜抬腳欲走,身后恰又傳來一聲女子輕笑,他腦中忽然閃過那雙眼睛……不由止了步子。
不再朝前走,而是轉(zhuǎn)身往那花園小徑上走去。
那小內(nèi)監(jiān)也是服侍了賀喜多年的人,心思玲瓏,自是知道他這是要做什么,忙急急地從一側(cè)先彎過去,把那邊幾個候著的宮女都招呼走了。
賀喜負手,慢慢走過去,撥開倒垂柳枝,一望便見花間一身素色宮裝的喬妹。
他站定了不動,陽光從頭頂漸灑漸落,略微刺眼,不由一瞇眸,然后便見她輕輕轉(zhuǎn)過身來,目光晃了下,便對上了他的眼。
賀喜心里悶哼一聲,原來先前記得的真不是錯的,那雙眼……
喬妹一見是他,倒像是受驚了的小獸一般,身子一顫,臉上微微泛紅,手忙腳亂地行禮道:“陛下。”
她這一開口,驀地擾了他先前的心思,叫他心里又躁了起來。
賀喜看著她,不由自主走上前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她的頭,冷笑道:“你們西邊的女子,倒都懂得撩撥男人的心思。”
喬妹被他捏得生疼,卻不敢反抗,只是小聲泣道:“陛下……”
那聲音,且柔且軟,似水中蓮葉,一掃,便掃得他身上起了火。
賀喜將她扯過來,冷眼望著她那雙黑中泛藍的眸子,手朝下一探,猛地拉起她的襦裙,又撕了她的褻褲。
喬妹顫抖著,大眼里有水花在晃,急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陛下……陛下,還在花園里……”
賀喜手上動作不停,口中依舊冷笑道:“便是在花園里,又如何?”
大掌握住她的臀,將她的腰往自己這邊送,撩起的袍子,褪去的長裙,掩了一地的落花,碎香拂面,只聞得她喉頭輕吟,只見得那藍眸罩霧……
賀喜緩慢地動,一點一點磨著她,眸子生寒,盯著她,目光久久不移。
手從她腰間移上來,撫上她的臉,沿著她的眼睛,輕輕地劃著。
這眼,這眸……心里不由一震。
他閉了閉眼睛,一把推開她,臉上之色愈冷,望她一眼,甩開袍子便走。
喬妹渾身發(fā)軟,身上衣不蔽體,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眶無聲地紅了起來。
外面十丈遠處,早有人替他圍了帷帳,小內(nèi)監(jiān)一見他這么快便出來了,臉上難掩驚訝之色,卻還是急忙讓人撤了帳子。
賀喜一邊理身上的衣袍,一邊快步走,就聽那小內(nèi)監(jiān)在他身后道:“陛下,尚書省的幾位大人和工部的吳大人已然來了,正在東殿候著。”
他步子更快,挑眉問道:“怎么不早說?”
小內(nèi)監(jiān)撓撓頭,哪里能得機會說?
這便一路往東殿行去,進得殿內(nèi),他眸光逡掃眾人,邊往上座走邊道:“事情都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