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想,程灝然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對,只是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我想送給一個朋友,他受傷住院了,請問送什么花會比較合適呢?”蘇河看著花店小姐說。
“送一束百合再好不過了?!被ǖ晷〗慊卮?。
“好的,你就幫我拿一束百合吧,包裝精美一些?!?/p>
“好的,這就幫你包。”花店小姐連忙取出一束百合,拿出一堆五顏六色的紙,手中停頓了一下,問蘇河,“喜歡用什么顏色的包裝紙?”
蘇河不知道程灝然喜歡什么顏色,就自作主張地幫他選了藍紫兩種顏色。都是她喜歡的顏色,覺得素雅干凈。
花店小姐很嫻熟地用淡藍和淺紫的禮品包裝紙把潔白的百合包好,然后遞給蘇河。
蘇河付完錢,很滿意地看著抱在懷里的百合,對花店小姐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您走好,歡迎下次光臨!”花店小姐微笑著對蘇河說。
蘇河走出花店后,叫了輛出租,上了車,想:是應該去看看他了。
醫(yī)院里充斥著濃濃的來蘇水味道,走廊里有來回走動的穿白大褂的醫(yī)生。
蘇河徑直向程灝然早已跟自己說過的那個病房走去。
蘇河走到那間病房門口,看了看門牌號,確定無誤后,輕輕地敲門。見沒有反應,再稍微加了些許力道。
“請進?!遍T內(nèi)傳來熟悉又有些慵懶的聲音。
蘇河推開門,看到程灝然側(cè)身躺在床上,映入眼簾的是藍藍的被單和藍藍的病服。那么素凈的顏色,蘇河看了很舒服。
“我打擾到你休息了嗎?”蘇河對于自己事先沒有跟程灝然說一聲就來,現(xiàn)在才感到這樣有些貿(mào)然,語氣中帶有一絲自責。
大概程灝然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連忙轉(zhuǎn)過身,坐了起來。看到出現(xiàn)在眼前的果然是他日日都在想著的蘇河,臉上帶有無限驚訝,但更多的還是興奮和喜悅。
“坐下說吧?!背虨恢钢才赃叺囊巫訉μK河說道。
蘇河將剛買來的百合放在了床邊的一個小桌上,頓時,整個房間里都充滿了百合淡淡的清香。
蘇河坐下后,不經(jīng)意間看到另一旁的小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花,有的正在枯萎,有的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光彩。心里訥訥地想:原來已經(jīng)有好多人來看過他了,那自己應該算晚來的,不禁心里有一點愧疚。
“怎么有空來了?不是很忙嗎?已經(jīng)有人給我買花了,你怎么也買花,一點新意都沒有?!背虨还室膺@樣說道。其實,不管蘇河給他送什么,他都會很開心的,哪怕她什么都不買,只要她來,他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不喜歡?那我拿走好了。”蘇河不悅地說道,站起來準備拿走放在小桌上的百合。
程灝然用左手按住了花的底端,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蘇河白皙的手。她的手是那樣柔軟,程灝然腦中驟然跳出“纖纖柔荑”這個詞,此刻用來形容她的手是多么的貼切。
蘇河一時沒反應過來,有片刻的愣怔。那一瞬間,蘇河覺得有一股溫暖透過程灝然的手傳遞到自己有些冰涼的指尖,溫暖抵達心底時,她的心劇烈地顫了一下,仿佛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
回過神后,蘇河猛地將手抽了回去,努力按捺住胸腔內(nèi)那顆呼之欲出的心。
程灝然發(fā)現(xiàn)蘇河臉上泛起了紅暈,眼中剎那間閃過的驚慌,心里竟然有種竊喜的感覺。
空蕩的病房,突然陷入沉寂。
過了許久,蘇河才重新坐下。
“你的傷怎么樣了?”蘇河平定了剛剛慌亂的心,看到程灝然手臂上的繃帶還沒有拿掉,還是關(guān)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