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同帶著一種倔強的神情,百無聊賴地坐在那兒,一次都沒有搭理我。
順利地結(jié)束了所有的外景拍攝后,我們就轉(zhuǎn)戰(zhàn)到了寬哥的翅吧。正好趕上周末,久未露面的老煩和櫻子也一起過來了。
自從和櫻子住到了一起,老煩日日纏綿溫柔鄉(xiāng),難得再跑來找我們廝混,當初信誓旦旦要來劇組幫忙的事兒自然也被忘得一干二凈了。今天能抽空過來看我們拍戲,八成還是櫻子提出來的。
櫻子自打一進門,就開始一刻不停地指指點點:“這個燈放得不行啊,光打出來的效果都不對……女主角的妝再濃點兒,化這么淡拍出來五官一點兒都不明顯……這個桌子不能再拾掇拾掇啊?加點兒小道具什么的,就是用現(xiàn)成的場地也別太隨便了啊……”
那幾個來幫忙的孩子們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這么位大仙兒,看阿然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也就都敢怒不敢言了。
老煩湊過來跟我和四爺一起抽煙,我和四爺笑著揶揄道:“看你媳婦兒這勁頭兒,在家里也是天天把你指揮得團團亂轉(zhuǎn)吧?你現(xiàn)在是不是事事都得聽人家的呀?”
“沒有,”老煩用眼角的余光瞟到櫻子沒在附近,昂著頭裝出一副很屌的樣子,“我們家特民主,從來都是誰說得對聽誰的?!?/p>
話音未落,櫻子忽然像一陣旋風般呼嘯而來,一把搶走了老煩叼在嘴里的香煙,“說多少次不讓你抽煙了?怎么就不長記性呢?”
怒吼過后,旋風又呼嘯著刮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和四爺沖還在發(fā)呆的老煩揚了揚眉毛:“這就是你們家所謂的民主?”
老煩干笑了一下:“那什么,抽煙不是對身體不好么,她這也是關心我?!?/p>
翅吧的第一場戲開拍,在這兒拍的主要都是男女主角坐在桌邊吃飯聊天的戲,櫻子和老煩認真地站在一邊觀看。
阿然又恢復了那副漠不關心的態(tài)度,由著我們愛怎么演就怎么演,好像演成什么樣兒都跟她沒一毛錢關系。同同像是懶得再挑釁,也沒有主動找茬喊停,于是一條戲很快就過去了。
櫻子顯然看出這其中有些不對勁,看看阿然又看看我們倆,張了張嘴,最終非常聰明地什么都沒有說。
老煩卻是個從來憋不住話的,大大咧咧地問道:“哎,你們怎么看上去有點兒……”
櫻子及時地打斷了老煩的話:“我覺得不錯,拍得挺好。阿然,我最近特別忙,今天就是順道過來看看,既然你們拍的挺順利的那我就放心了。我一會兒還約了個人談點兒事兒,你們先忙你們的。老煩,咱們走吧!”
老煩猶猶豫豫道:“要不然……你有事兒你先自己去?我跟他們老沒見了,多待會兒說說話唄……”
櫻子頓時雙眉倒豎:“大老遠的你送送我不行?。繘]看人家都這么忙,哪兒有空跟你閑聊?”
“好好,那我也先走了?!崩蠠┶s緊屁顛顛地跟在了櫻子身后,為了挽回點兒面子,又回頭叮囑了我和四爺一句,“你們什么時候有空再打電話約我??!”
因為阿然對演成什么樣根本不聞不問,而同同又放棄了對阿然的刁難,所以這一天的拍攝以異常迅猛的速度全部進行完畢,還沒到傍晚,大家就已經(jīng)圍坐在拼起的大桌子周圍等著大吃一頓了。阿然和同同一個擺弄著攝像機、一個擺弄著手機,全都沒什么話,我和四爺只好搜腸刮肚地拼命講笑話來調(diào)節(jié)氣氛。
所有的烤串和菜端上桌后,寬哥坐到桌邊,加入了我們吃吃喝喝的行列。喝了幾杯酒后,寬哥無意中說了一句:“我以前以為拍電影這事兒挺復雜的呢,今天看起來好像也不難啊,這才多會兒功夫兒,你們就三下五除二地全都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