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的回答沒有遲疑。兩個字的簡潔,給人一種恃才自傲的感覺,而坐在最末一排的桑無焉,卻輕輕笑了起來,也許他是想謙虛一下。當時聶熙一口氣就問了兩個問題,于是他懶得再多費唇舌就一并肯定了。
然后廣播里插進了一段廣告。
或者--
過了一會兒桑無焉望向窗外,又想。
或者,他原本就是這么驕傲的一個人。
“一今先生,您的藝名有什么含義嗎?一朝一夕,所以寓意一今?還是為了紀念什么事情?什么人?”
“沒有,單純的筆畫少?!彼f。
桑無焉有點佩服聶熙了,和這樣個性的人一起搭檔都能把節(jié)目有條不紊地主持下去。若是換成自己,肯定都冷場數(shù)次了。
“數(shù)月前,有個女歌迷在網(wǎng)絡上冒充您,您當時為什么不出來辟謠呢?”
“腦袋長在別人脖子上,他們怎么想,我無所謂?!?/p>
“您寫的很多歌感動過不少女性歌迷,比如《天明微藍》《利比亞貝殼》,里面有您自己的故事嗎?”
“沒有,我……”
這是整個節(jié)目里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卻被公車到站的報站聲給掩蓋過去了,然后上了不少人,收音機也隨即被司機關掉。
他的聲音便從她的上空悠悠消失。
桑無焉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和一今居然在同一個城市,呼吸著同一個地域的空氣,輕輕揚起臉的時候也看著同一片天。
(2)
桑無焉復習考研的同時,也在忙著自己的畢業(yè)論文。
到了期中的時候,每個人都被分配了實習任務。李露露一組人被調到A城市郊的高度戒備監(jiān)獄做心理矯治。
“什么叫高度戒備監(jiān)獄?”桑無焉好奇地問。
“就是里面全是十五年以上的重刑犯?!崩盥堵对频L輕地回答。
桑無焉立刻瞪眼:“都是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