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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八百萬種死法(10)

我們都辜負了愛 作者:衣露申


言總,就是言總,只是一個身份,一個職位,一個領導,僅此而已,甚至連性別都是模糊的。

因為從未作為這樣的預期,所以等到發(fā)覺的時候才明白何謂泥足深陷。

溫水的青蛙總是無法反抗的,就好像這樣一般循序漸進的宿命,日以繼夜,年復一年,即使時光能夠流轉(zhuǎn),抽掉某一天,擦去某一次,都無法更改的宿命。

所以當她一步一步走近他,從小區(qū)經(jīng)理到大區(qū)經(jīng)理,從片區(qū)負責人到總經(jīng)理助理,一直走到離他最近的位置時,她都還傻傻地以為她跟他之間僅僅只是工作而已。

打破這種幻象的,是一次言若海帶著一位女人一起出席了一場酒會。他摟著她的纖腰,對著那個女人說,“歆惠,這就是我給你提過的小北?!彼舸舻卣驹谀抢?,竟有一瞬的時間反應不過來,這眼眶泛酸,心臟猛地像被一只手捏成拳頭的那種抽痛感到底是從何而來。她呆呆地沖她笑了笑,字不成句。

那天酒會,她躲在角落,無意間聽到熟悉的聲音。

“她喜歡你?”

“你介意?”

那個女人的聲音就像一根銀針深深扎入她的腦海。原來,她是喜歡的。可是,等她明白的時候,愛情早已不是愛或者不愛那么簡單了。

那個叫白歆惠的女人成為她愛情里的一道警戒線。即使后來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從言若海那里聽說過這個女人,可是她知道,她決計是不能越過去的。

他待她還是一如往昔,即使身在異國他鄉(xiāng),兩個人獨處,即使遭遇任何意外,她也只是跟在他的身后,從未能奢望過跟他平視。因為太過理智,所以顯得克制。也因為如此,她總是會在很多微不足道的事情面前顯得異常執(zhí)拗。他只是無意間問了句:“那份標書什么時候能做好?”第二天她就能把打印好的標書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他或許只是問了句“英語區(qū)的張悅怎樣?”第二天,她就能從人事部調(diào)來關于這個人所有的資料與測評報告。以至于到了后來,他或許只是一次皺眉,一個遲疑,她能從中讀到他的困惑與煩惱,然后極盡所能地為他找到答案?;蛟S這在言若??磥?,只是一種與助理之間的默契。而朱小北卻是倔強使然,她不愿意再被這樣的人看低了去,哪怕只是一次無傷大雅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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