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位不是長輩勝似長輩的大律師開始犯起了職業(yè)病——盤問家底。一瞬間我仿佛是在接受領(lǐng)導(dǎo)親切會見的貧困兒童。但后來終于清醒過來,我雖貧困,但絕不是兒童了,并不是他問什么我就要答什么。
林墨淙說:“你母親還好嗎?”
我斜了他一眼,搞得好像他跟我媽是故交似的。隨意點了點頭,沒吭聲。
林墨淙想了想,忽然又笑著說:“你自行車騎得不錯?!?/p>
我一愣,說:“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沒在他面前騎過自行車吧?
他似笑非笑:“看你車開得很穩(wěn),自行車自然也騎得很好?!?/p>
我差點沒被湯嗆死。這是什么邏輯?姑且不論我車開得跟烏龜一樣算不算好,就是我真把車開得像賽車一般出神入化,那也不能說明我自行車騎得好吧?也沒見舒馬赫去玩自行車啊!
林墨淙見我不怎么熱衷于他的問題,便說:“我聽鐘汶叫你程程,這個昵稱倒挺好玩的?!?/p>
我說:“馮程程嘛,我知道了,很多人都說過。可惜,我跟那大家閨秀一點也不像?!?/p>
林墨淙似笑非笑地說:“我看你也不像?!比缓蟮皖^啃了一口火燒。我心里感嘆著,原來男人啃火燒也能啃得如此優(yōu)雅。
這頓驢肉火燒就在還算平和的氣氛中圓滿結(jié)束了。林墨淙吃了三個火燒,比婚宴那天吃得多,看來這火燒比海鮮更合他的胃口,我對自己的安排甚是滿意。想著一頓驢肉就可以把我和林墨淙之間的賬了了,也還挺劃算的。
吃完飯他要送我回學(xué)校,我堅持在離校門口一里地遠的地方就下車。我不想再一次成為風(fēng)口浪尖的討論對象,那輛銀色寶馬在校園里確實格外扎眼,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就算在這么遠的地方下車了,命里該遇上的,還是躲不掉。這是我在看見蘇唯的臉后猛然明白的一個道理。
蘇唯看見從車上下來的人是我,也愣住了。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