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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民國大學概覽(2)

晚清民國大學之旅 作者:李子遲


同濟大學成為有名的理、工、醫(yī)科大學。

這一階段,中國最好的大學是中央大學、北京大學、交通大學和清華大學。這4校不相上下,號稱大學“四強”。當時的著名學府,還有北洋大學、武漢大學、北京師范大學、中山大學、南開大學、同濟大學、山東大學、東吳大學、東北大學、浙江大學、四川大學、武漢大學、東南大學、廈門大學、暨南大學、圣約翰大學、燕京大學、金陵大學、滬江大學、齊魯大學等。1937年,全國共有大學及獨立學院78所,教師6615人,大學生及研究生37330人。

大學體制成熟了,棲身大學或大學出身的現(xiàn)代知識分子群體形成了。相對于數(shù)億人口的中國而言,他們還只是萬分之一的鳳毛麟角,確實是“精英”??!

接下來是8年漫長的抗日戰(zhàn)爭時期,乃民國高等教育史上特殊的一頁。

侵略者極恨民族意識最強、宣傳抗戰(zhàn)御侮最突出的大學,比如南開,竟被炸得只剩下了一座樓。在民族危難中,一座座寧靜的校園受到了嚴峻考驗。70多所大學在艱苦卓絕的環(huán)境中,紛紛內(nèi)遷,輾轉(zhuǎn)跋涉,維持教學。清華、北大、南開等3所大學遷到昆明,組成西南聯(lián)合大學。中大和交大遷到陪都重慶(但在南京和上海都留下偽中大和偽交大)。浙大遷到貴州,交大的唐山和北平分部在茅以升的帶領下也遷至貴州。戰(zhàn)爭烈焰熊熊,大學薪火不滅。蔣介石將教育政策概括為:“戰(zhàn)時要當平時看。”

西南聯(lián)大合聚三校之力,無疑是當時全國最好的大學,名師璀璨,學生優(yōu)異,也可以說是當時世界的名校翹楚;但3校雖然聯(lián)合,其實也是各自為政,注定最后不可能合成一校。

內(nèi)遷使交通大學和中央大學實力大受影響,無法與西南聯(lián)大比肩。

浙江大學則創(chuàng)造了一個神話,在竺可楨的帶領下,在戰(zhàn)火中成長壯大,一舉成為最好的大學之一。英國學者李約瑟到貴州,發(fā)現(xiàn)這么貧苦的地方居然有這么好的大學,驚訝之余,稱贊其為“東方劍橋”。雖然老外言過其實,但也說明當時浙江大學的強大。這也是浙江大學學子最為驕傲的時期。

北洋大學顛沛流離遷到西安,與其他學校組成西北聯(lián)合大學,從此開始衰落,抗戰(zhàn)勝利才免去消亡的命運,在南開的土地上重建北洋大學,建國后改為現(xiàn)在的天津大學。

在這8年里,西南聯(lián)大(含清華、北大)一枝獨秀,中大、交通大學、浙江大學則不相上下。

抗戰(zhàn)勝利后,各校遷回舊址,大學教育恢復正常,各校繼續(xù)發(fā)展。1946年《中華民國憲法》規(guī)定:“教育、科學、文化之經(jīng)費,在中央不得少于其預算總額15%,在省不得少于其預算總額25%,在市、縣不得少于其預算總額35%,其依法設置之教育文化基金及產(chǎn)業(yè),應予保障?!?/p>

到抗戰(zhàn)勝利3年后、民國覆亡2年前的1947年,這一年是民國高等教育的高峰,中華大地共有大學210所,其中國立大學31所,私立大學25所;國立獨立學院23所,省立獨立學院24所,私立獨立學院32所;國立??茖W校20所,省立??茖W校32所,私立??茖W校23所。全國大學聘任助教以上教師8964人,其中教授2700人;在校生155036人,其中研究生424人,本科生130715人,??粕?3897人。

清華在西南聯(lián)大時期又召集了一批名師,分校后更加強大;中央大學和交通大學也開始恢復元氣;浙江大學繼續(xù)保持良好的發(fā)展勢頭;北京大學則停滯不前,甚至有些不如燕京大學;南開大學從私立成為國立,得到了很大的發(fā)展,經(jīng)過西南聯(lián)大時期也更為有名。

所以,從抗戰(zhàn)到建國前,中國最好的大學是清華大學、中央大學、交通大學、浙江大學;其次是北京大學、同濟大學、南開大學、復旦大學、中山大學、東北大學、東吳大學、武漢大學、燕京大學、金陵大學等,還有即將建立與崛起的人民大學,當時叫華北大學。

科學文明和現(xiàn)代思想在朗朗傳播。一座座學府,一團團濃蔭;一個個學人,一片片書聲;一次次晨昏,一串串故事。多少學子,在這里笑過哭過,愛過恨過。大學的話題,有關知識文化的傳承,有關真理智慧的求索,有關社會文明的提升,有關民族精神的進步,有關人類理想的追求,永遠探討不完。

學者謝泳認為:1949年以前的中國是一個動蕩的時代,真正安定的時間并不長。在這個時代里,除了外患以外,還有不斷的內(nèi)爭。這樣的時代,中國高等教育還能發(fā)展,實屬不易。這個結果,是中國知識分子共同努力造成的,也是中國國立大學校長能在政府和大學之間保持平衡的結果。在這個過程中,政府對大學獨立所保持的相當尊重,應當肯定。

中華民國時期,正是因為有蔡元培、蔣夢麟、唐文治、張伯芩、梅貽琦、陶行知、馬相伯、郭秉文、竺可楨、茅以升、羅家倫、胡適、李登輝、陶行知……這些深受近代文明熏陶,熱情追求真理,具有崇高人格的教育家,全面提升了中國大學的品質(zhì),使這些大學迅速和世界接軌,融入了人類主流文明。在蔡元培、蔣夢麟身上所體現(xiàn)的“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北大精神,在竺可楨身上體現(xiàn)的浙江大學“求是”精神,梅貽琦等人在清華搞的“通才教育”,無論是在今天還是在明天都不會過時,也只有這些精神才可能把我們帶入一個新的時代。

學者楊東平說:中國高等教育的童年是豐富、爛漫和充滿活力的。半個世紀之前民族前輩的探索和思考,是我們今天在新世紀不斷糾正、改良和前進的重要精神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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