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紅杏(3)

呂皇后秘史 作者:衛(wèi)道存


兩個兒子都不和他們住在一塊,媳婦照顧老婆婆只能大面上做一下形式,迫不得已時過來一趟。所以此時家里就剩老太太一個人。及呂公從外面回來發(fā)現(xiàn)老伴不行了時,只見她滿臉烏紫,嘴里冒沫,兩手狠勁地抓著被子。呂公多少懂點救人的土方,知道這時去喊別人已來不及,趕忙又掐虎口又掐人中,接著又拍老伴的胸口,緊折騰幾下,老太太終于返過神來,說了句:“老頭子,我要走了?!闭f完頭一偏,就斷氣了。呂公再喊,已是陰陽兩隔,再無人應(yīng)。呂公流下了兩行老淚,嗚咽道:“他娘,你怎么這么丟下我,就走了呢?”

下人們聽到堂屋里哭喊聲,迅速跑了來,一陣忙亂。有的去通知幾個兒女,不一會兒都哭叫著趕來,痛罵自己不孝。呂府院子里,頓時哭成一片。

呂公一家此時已和鄰里處得很熟,聽說老夫人仙逝,鄰里們都來幫忙。當(dāng)然大家也明白,事完之后,呂家不會讓大家白干,多少能得幾個小錢。撐靈棚、看棺材、置孝衣、選墓地、通知親友等一應(yīng)事情,都由來人操持辦了。負(fù)責(zé)主事的大老知很細心,安排呂家一個遠房的親戚專門照顧呂公,說:“老人年齡大了,你陪他說說話,照顧好起居,不要讓老人過于傷悲,出現(xiàn)意外。”這人答應(yīng)道:“好?!?/p>

沒多大會,女親戚們就縫制好了幾個兒女的孝服。孝服是用純白布做成的,又肥又寬大。俗語說,要想俏,一身孝。呂雉穿在身上,自有一段風(fēng)流。雖然身體有些弱,此時緊張起來,倒顯出了她往昔的干練。皮膚在服裝的映襯下,愈顯白皙。兩只大眼睛,經(jīng)眼淚濕潤,更加明亮。家人審食其忙里偷閑,看到呂雉這身裝束,一片神往,錯以為是神仙姐姐下凡了。

老夫人的尸體在家停足七天,被送到由呂公看好的墓地。因他們是從北邊來的,墓地選在沛縣北一個叫龍固的村子。送葬這天,呂雉讓打開棺材蓋,最后看了母親一眼,接著哭昏過去。等她蘇醒過來,才由人扶著,與眾親戚們一起護送靈柩歸葬。送葬的隊伍排起長龍,白茫茫一片,哭聲響徹云霄。這是少有的大戶人家出殯,路旁聚集不少看熱鬧的人。有的小青年看到孝子中有幾個女人十分漂亮,跟著走了十幾里路。

把母親送到地里,呂雉的身體徹底垮了。過了五七祭日,她便大門也不出一步,一天三頓吃很少的飯,吃了就睡。呂公知她接二連三受的打擊太大了,便想叫她再找點事做,重新振作起來。她對父親說:“我哪還有那個力氣,活哪天到哪天就算了?!?/p>

呂公說:“你身體本沒什么病,只是受了點挫折,暫時還沒緩過來。咱爺倆也算是同道了,我在監(jiān)獄里蹲了那么多年,都沒有被打垮,你一個年輕人,還能不如我看得開?你現(xiàn)在主要是沒有事做,劉邦又不在家,所以精神總也打不起來。這樣吧,我再幫你一把,你把農(nóng)場興辦起來。人再沒精神,到農(nóng)田里流一身大汗,保管什么都好了。”

這一段時間呂雉也想找點事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一來因為母親去世了,再老是到娘家要東西,不免讓嫂子們說閑話,二來劉邦在外不知做些什么事,要真做大了,今后難免不需要錢。今聽父親這樣勸她,說:“好吧,我試試看?!?/p>

樊噲這天剛煮了一鍋狗肉準(zhǔn)備出去賣,頂頭碰見一個打幡的游醫(yī),上面寫著專治疑難雜癥。這引起了他的注意,當(dāng)時就把這人叫住把呂雉的情況說了,游醫(yī)說:“要見了本人,才能說能治不能治?!狈畤埧钢啡庖搅藚物艏依铩螊€和燕媯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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