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穆言跟劉總搭乘同一趟班機(jī)回京。在飛機(jī)上,穆言躊躇,究竟回家還是去找徐萌。
兩個晚上沒有發(fā)生,君子之交的夜晚。從以往的經(jīng)歷來看,簡直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到令人咂舌的境地。只是,激情,是個來得快也去得快的情緒??蓯矍?,卻是個想等待也能等待的距離。
但是,今天,他等不了了。
徐萌她是個女人,是個渾身散發(fā)著青春與魅惑的女人。穆言他是個男人,是個有著食色性欲望的男人。他們不是圣男圣女。徐萌的堅守已經(jīng)到了極致,極致到實(shí)在扛得住消磨。不像80后的做派。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愛他。
也許,她是害怕?害怕疼痛的幼女?;炭殖蔀榕说哪且凰查g的痛苦吧。只記得生命中留有痕跡的兩個女人,都疼得哇哇亂叫,把他嚇壞了。他是她們的第一個男人。他也要徐萌因他而留有烙印,留有疼痛的甜蜜,享受飄飄欲仙的快感和幸福,他有這個實(shí)力。占有欲蔓延,急切的占有欲,他要她成為他的女人,不能被別人搶先去。
徐萌知道穆言今晚回來,甚至知道幾點(diǎn)幾分到北京。她的同學(xué)家鄉(xiāng)也在那個城市,可巧也曾搭乘晚上的班機(jī)。她猜測,穆言大抵應(yīng)該也是這趟了。此時,穆言的短信來了,突兀的,冷不丁地冒出來。奇怪的是,徐萌并不感到驚奇,而是異常的冷靜,難道是暴風(fēng)驟雨前的積蓄?感嘆自己頭一次異常的冷靜。原本以為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都不知道清醒的樣子了??墒?,今晚,她竟然清醒。
穆言說,“我上飛機(jī)了。”
徐萌應(yīng)答,“你是11點(diǎn)35分到北京么?”
那邊的穆言暗自叫絕,這個孩子安了雷達(dá)?她怎么會知道我的行蹤,怎么總是在悄聲無息中知曉我的行蹤??磥?,她還是在乎我的,很在乎我。不用匯報,就會通達(dá)如明鏡??墒牵龝牢医裢硐胱鍪裁疵??
穆言下定決心,心一橫,眼睛緊閉,“我想去找你,談?wù)?。?/p>
徐萌是真的不知道,穆言會突然這樣答復(fù)她。這一刻,還是這么快的到來了。她清楚這樣詢問的意義,可以拒絕的,已經(jīng)拒絕了兩次,不在乎這一次,again。可是,她覺得她這么愛他,不能再對不起他了。你傻,一個聲音響起,萌萌,不要答應(yīng)他。你去吧,另一個聲音響起,萌萌,你愛他,為什么不能給予,讓他快樂。
徐萌的心也在猶豫,她并不是不愛他,也并不是需要與他發(fā)生什么。靈魂相通,不就可以是全部?可是總是缺點(diǎn)什么,缺少點(diǎn)燃的激情,一觸即發(fā)的絢爛與沸騰。畢竟那是她的堅守,是她最珍貴的東西,是她多年的家教沿襲的傳統(tǒng)。她的美麗從未開啟,她要讓所愛的人看到一直保留的那份美麗。水庫蓄了一池的春水,一向防洪能力很好的水池,閘門真的關(guān)不住了,它要決堤。
“還沒有睡吧,等我,好么?”
“哦,是的,還沒有睡。等你?!?/p>
穆言飛馳在路上,徐萌奔跑在心里。
徐萌對自己說,給他吧,得之我命,不得我幸。
穆言對自己說,要她吧,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徐萌焦急,望著鬼魅的夜晚,踱步,踱步。近窗的一瞬間,有車停的聲音,奔去開門,是穆言正要揚(yáng)起拍門的手,會意,心靈相通的會意。
進(jìn)屋,徐萌緩緩,接過公文包,放雙拖鞋,脫去穆言的外衣。
狹小的空間,有著局促的慌亂?!拔?能不能沖涼?”一聲,打破僵局?!翱梢?,當(dāng)然 可以。我去備毛巾?!闭f著徐萌離去,找到時,穆言已經(jīng)掩門,蒸騰在洗手間嘩嘩的水汽中。
徐萌大聲喊,“我放在門旁的茶幾了。毛巾。”
穆言說好,關(guān)了淋浴。
徐萌連忙逃也似的,走進(jìn)自己的屋里。電視還開著,不至于沒有背景。一直變換著頻道,心不在焉地想問題,過電影。
那一刻,穆言進(jìn)屋。尷尬地笑笑,還未擦盡的水跡,時隱時現(xiàn)在赤裸的胸膛。還好,下身穿了衣。
很久的對視,空氣中有了不確定的因素,惶恐,疑慮。
“睡吧,萌萌,不早了?!蹦卵越K于開口,又是尋常的老段子。
“嗯,挺晚了?!毙烀葢?yīng)。
燈未滅,朦朧也清晰。
穆言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