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答非所問:“我這一陣子都在香港,今天剛剛回來,我送的花都收到了嗎?”
默然好脾氣,語氣極是誠懇:“謝謝葉學(xué)長身在異地還對學(xué)妹如此惦記?!?/p>
現(xiàn)在正是賺錢的黃金時段,出租車司機不耐煩了:“還走不走,這不是耽誤人時間嗎?”
默然忙打招呼:“走,立刻就走?!?/p>
葉瀾拿出錢夾抽出一張一百的遞給司機:“我一會兒送她回去。”
司機眉開眼笑地說:“好,好,好!”
葉瀾一把拉開默然,關(guān)上車門,出租車載著葉瀾的粉紅色的毛爺爺揚塵而去。
默然氣極了,倒也不怒,半笑不笑:“葉學(xué)長還是老樣子,喜歡拿錢打發(fā)人。”
這句話不咸不淡正好戳到了葉瀾的傷處,葉瀾是修煉出來的,同樣的情況遇到兩次怎么會有同樣的反應(yīng),當(dāng)下也不答話,摸出一根煙,藍(lán)色的火苗噌地冒出來,點著。
默然覺得他很無聊,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葉瀾一把拉住,一個用力就被帶到他懷里。默然惱怒一拳打過去,葉瀾也不躲,拳頭落在他肩上,他反倒笑了起來,也松開了她。
人生真是處處有驚喜,有些人注定是要做炮灰的。
一個婀娜多姿的女郎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含喜帶怨地與葉瀾打招呼:“這么多日子你都去哪兒了?也找不到人?!?/p>
葉瀾對美麗女郎視而不見,反倒對著默然說:“女人分很多種,一種是用真心來對待的,一種只是打發(fā)時間的?!?/p>
美麗的女郎愣了愣,過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情況,一巴掌毫不猶豫地就甩了過去,葉瀾手腳反應(yīng)靈敏,一看就是高手,抓住女郎手腕,甩了出去:“我們結(jié)束了?!?/p>
那女郎只是氣得跺了跺腳,轉(zhuǎn)身而去。
默然對這出戲失望至極:“葉學(xué)長永遠(yuǎn)是讓人出乎意料。”
葉瀾又掐滅了煙頭,扔到腳下,眼光閃爍:“默默,對不起!”
葉瀾是驕傲的人,沒受過什么挫折,從出生到現(xiàn)在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除了在默然身上,怎么就喜歡上了,他自己怕是也不知道,上大學(xué)那會,多半也是被外表迷上了,他葉瀾追女生從來不超過三天,偏偏唐默然是個例外,他在她樓下守了一個星期,愣是沒見著她,他追求服裝設(shè)計系系花的事跡偏偏已經(jīng)傳揚出去,那時的他哪咽得下這口氣,終于把她截住了,可是人家只是平平淡淡地丟了一句,“我沒時間談戀愛”,為了這他沒少被那些哥們兒嘲笑。
多少還是動了心,一直想著她淡然面對他的鮮花蛋糕巧克力,躺在宿舍里也不時想到她微微上揚的眼梢,帶點嫵媚,神情卻是極淡然的。只是年少哪里能看清這些,年輕人都要面子,哪里顧得上里子。
處心積慮地打聽她的事,總算找到了扳回面子的機會。臨了她答應(yīng)了,他倒是有些忐忑不安起來,看著她多少有些愧疚,但是想到在那幫狐朋狗友面前找回面子,心里又暢快了。他約她去酒吧,把上服裝設(shè)計系的頭號冰山美人確實件光彩的事,他大概已經(jīng)忘了自己的初衷,原本是為了喜歡才追求,但是三番五次的拒絕卻傷了他的驕傲。
第二日晚上他才鼓起勇氣去見她,他把錢交給她的時候,她淡淡地說:“謝謝。”又說,“這些錢我不需要了,我們的交易也終止吧!”
交易兩個字把他羞得無地自容。
再打聽,知道她奶奶得到了救助,反倒自己也像得到了救贖一般,只是這些年,總也時不時地想起她。
再遇還是帶著些驚艷,這么多年一個單薄的印象,一下子清晰起來,怎么也抹不去,她的笑還是淡淡的,連拒絕人也一樣直接,好似這兩年在社會上打拼也沒有把她變形,她依舊是五年前的她,只是渾身上下都是成熟的魅力,讓他一下子就移不開眼,他見到的女人多了,身邊也不缺女人,個個都是千嬌百媚,對他千依百順,偏偏他就是對這個女人上了心,他也自嘲自己犯賤,偏偏還犯賤得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