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眼巴巴地相信你,不會再眼巴巴地等你回來?!?/p>
〖1〗
小李抱著一摞文件敲了敲門,默然沒有反應,這是經(jīng)常的事情,默然常常畫設計稿畫到忘我的境界,奇怪的是她這會只是對著自己的手機發(fā)呆,白色的筆記本上是三維保護畫面。
小李徑直走了進來,把文件放到默然面前,默然被嚇了一跳,小李說:“默姐,你怎么啦?”
默然說:“最近指定我的私人訂單都不要接了,服裝發(fā)布會快要到了,我們要全力以赴?!?/p>
小李應了一聲,默然低頭翻文件,過了一會兒抬起頭,卻看到小李還沒有走,默然關上文件夾:“小李,還有什么事?”
小李倒是扭扭捏捏的,默然說:“有什么事直接說?!?/p>
“默姐,彩玲姐的婚禮就要到了,聽說是在L酒店舉行結婚Party,西式的,所有人都要穿禮服出場?!?/p>
默然笑了笑:“服裝間的衣服,你看上了哪件,就自己拿吧?!?/p>
小李高興得低下頭就要吻過來,默然偏頭躲了過去:“我可不是拉拉!”
小李眉開眼笑:“默姐,我愛你,我先出去了。”
默然看著小女孩高興得身姿翩然輕盈的出了辦公室,搖搖頭。
桌上的手機響了,熟悉的旋律。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de me smile
…………
她一直用著這個鈴音,上大學的時候,她還買不起手機,蕭沛然的手機是賣場里最貴的功能最全的,她拿過來設置鈴音,她說:“這個以后只能我來換?!?/p>
她認為他早就換了,只有她一個人還固守著yesterday。
她拿起手機,那個號碼跳躍著,沒有名字,她卻能一眼認出是誰的。
摁了接聽鍵:“有什么事?”
直接了當。
“然然,中午有事嗎?”
“嗯,有事,要畫稿子?!?/p>
那頭停了片刻:“然然,我中午來找你?!?/p>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默然愣了一下放大聲音說:“不需要,昨天晚上我把話已經(jīng)說清楚了?!?/p>
那頭似乎聽到一聲苦笑:“然然,你別這樣……”
這句話她是不是應該在當年還給他,求他,蕭沛然,你別這樣,別這樣一聲不吭地把我拋下。
默然突然笑了,“我不是以前的唐默然,不會再眼巴巴地相信你,不會再眼巴巴地等你回來…..更不會賠上自己的生命再愛一次?!?/p>
她大拇指摁上綠色的按鍵,電話掛斷了,盯著電話屏幕看了好久,屏幕滅了,她還是有些愣神。
良久,才發(fā)現(xiàn)眼角酸澀。
那年他離開她,寄來了充滿了諷刺意味的銀行卡,里面的錢一定很可觀。像他這樣的有錢人,施舍一點錢去終結一段感情,是多么易如反掌。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對于她意味著毀滅。
她一手握著那張冰涼的銀行卡,一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他留給她的除了潰爛的記憶,還有一個孩子。不足三個月的孩子。
是彩玲陪著她去墮胎的,那時候卻也不覺得疼,大概是麻木了,只是覺得有些東西在身體里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那時候太小對孩子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概念,只是知道他不要她了,連帶著他們的孩子也不要了。
中午的時候蕭沛然還是來了,他推開門的時候,工作室的所有女生都做花癡狀,所有男生都是忌妒加羨慕,小王先叫了起來:“白玫瑰!”
蕭沛然提著麥當勞的外賣袋子,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誰是白玫瑰?”
小李傻傻的問:“你不是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