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系的李益那一刻只覺得很多的句子盤旋來去，呆了一下才道：“你的琴拉得真好聽。”

霍瑤幾乎細不可聞地微微一笑，細聲細氣地說道：“好久不拉，手都生了?！甭曇粢鄿赝裥阊?，一如其人。李益想說點什么，卻一時無言。恰此時林凈從廚房里探頭出來：“小玉，幫忙端菜?！被衄幋嗌鷳艘宦?，一扭頭去廚房端菜。這里鮑老師朝李益招招手兒，笑道：“來，李益，這邊坐?！崩钜婺抗庵坏梅砰_那女孩子：“鮑老師，她……”說到一半續(xù)不下去，只悶悶走過去。

這頓飯鮑老師吃得風生水起，林凈心滿意足，霍瑤一雙筷子只在碗里打轉，李益奮力對付碗上高高壘起的菜，仿佛無暇他顧。不過趁鮑老師和林凈聊天的當兒，李益悄悄問：“你怎么不吃？”霍瑤“呃”了一聲，臉騰地紅了。幸好鮑老師轉頭吩咐李益：“李益啊，你們學校和小玉的學校那么近，你可要多多照顧小玉?！崩钜嬷坏煤龖?。

客人走了之后霍瑤大發(fā)脾氣：“這個李益干什么的？憑什么來照顧我？”

林凈低聲下氣：“小玉，我曉得。不過李益這孩子咱們知根知底，再說這孩子也很有才華……”

林凈一點一點地繼續(xù)說下去，比如母女兩個相依為命，總要找一個本城的日后回來；又比如霍瑤一個人在北京，多一個人照料總是讓做母親的放心；又比如李益已經在本城晚報上發(fā)表各種作品，將來一定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作家。

林凈慢慢說著，拉著女兒的手，只覺得女兒的手一點一點的冷下去。

最后，霍瑤只說了一句話：“這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沒有說完就轉身回房。

天色還是亮，還是熱，熱得讓人煩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