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喝了不少酒，馬局紅著臉，一進(jìn)包間就嚷嚷，你們倆他媽的都帶了小妞，是成心讓我們眼饞是吧？

鄧?yán)习逍睦锂?dāng)然有數(shù)，他趕緊對王副局長耳語：女孩子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就從請歌廳的三陪小姐，怎么樣？

王局點頭不語。鄧總招手讓領(lǐng)班過來，說，去，你給我找些女孩子，要漂亮的，陪陪領(lǐng)導(dǎo)。

領(lǐng)班說，哎唷，看你說的，老板，我們這里的女孩子個個都漂亮，隨你挑。

她馬上用對講機(jī)和總臺聯(lián)系，很快，一大排穿得很是暴露的女孩子魚貫從外面進(jìn)來，在客人面前站成一列。

包廂里燈光不甚明亮，面前這些女孩雖然高矮不一，看去個個肌膚白皙，身材窈窕。她們多半梳披肩長發(fā)，眉目半掩，更顯出一種誘惑。領(lǐng)班看準(zhǔn)了今天在場的人中馬局是“老大”，于是坐到他跟前，說，老板，請您先挑一個，這么多女孩，隨便哪個都很愿意為您服務(wù)。

見馬局有些矜持，領(lǐng)班用手指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說，這個怎么樣？這個眼睛長得挺漂亮的，歌唱得也不錯。鄧總馬上讓那個女孩坐到馬局長身邊來。領(lǐng)班看見馬局長的眼神正往另一個個頭小巧的女孩那兒瞟，又招手讓那個女孩也坐過來。然后，給每位客人都留下一個女孩子后，領(lǐng)班微笑著告辭出去。

鄧?yán)习宀⒉幌矚g唱歌，他坐在角落里，聽馬局長先獨自唱了一曲，然后又和那兩個女孩分別合唱了一曲。聽得出，他唱第一曲時嗓音還有些干澀，等唱第二曲的時候，興致明顯提高了不少，嗓音也洪亮多了。馬局長唱過，別的人也開始唱，高個女孩便主動邀馬局長跳舞。幾曲過后，鄧?yán)习逡妿孜还賳T手腳有些不自在起來，心中會意，便悄悄跟王副局長說，我那邊還有個事，先走一步。這邊的單子和小費(fèi)，我都會安排好。王局說，你也唱幾首？鄧?yán)习鍞[擺手，王局也就不留了。

僅僅在第二天，鄧?yán)习褰拥疥惪崎L的電話，說馬局長準(zhǔn)備出國考察，他已經(jīng)交代了，等他從歐洲一回來，鄧總的手續(xù)就給他批掉。鄧?yán)习迓犚锐R局長回來手續(xù)才能批，只好順著話頭說，這個啊，祝賀祝賀，應(yīng)該祝賀。我的事請局長不必掛心，到歐洲好好玩一圈回來。

馬局后天一早就走，你要不要給他送行？

這話，鄧?yán)习迓牫隽艘馑迹驼f，那自然，那自然，你放心好了。

當(dāng)天晚上，鄧?yán)习迕今R局長家里，局長不在，他知道這正是送禮的好時機(jī)，于是將報紙包好的一疊一萬美元放進(jìn)一個紙袋里，留在局長家。局長夫人聽說他是外地來的客商，搞裝修材料的，很是熱情地接待了他，一邊陪他聊天，一邊還數(shù)落自己老公：鄧總，你看我這個家當(dāng)?shù)?，咳，真是。我們單位人都說給局長當(dāng)太太既風(fēng)光又舒服，整天養(yǎng)尊處優(yōu)，她們哪里知道喲，我有老公跟沒老公一樣。他整天在外面忙工作忙工作，后天就要出國了，今晚到現(xiàn)在還不回來。他們那個鬼單位就那么多事，不是今天晚上開會就是明天晚上陪客，我說你都快成三陪局長了。局長夫人邊說邊笑，似乎覺得自己還挺幽默。鄧?yán)习屙樦脑捳f，就是就是，馬局長的作風(fēng)，我一到河陽就聽說了，兢兢業(yè)業(yè)為工作，整天埋頭苦干的人，這次能有機(jī)會出國去轉(zhuǎn)一轉(zhuǎn)，也放松放松。喏，他出國我應(yīng)該表示祝賀的，可是又沒什么送的，一點小意思，讓他在國外時手頭寬松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