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神仙美女回來啦。
呵,開門的是一臉微笑的文斌。
昨天約了文斌和喬伊來殺饞,喬伊要不是陪我“應(yīng)戰(zhàn)”了,他們肯定是手拉手來的。文斌現(xiàn)在是喬大美女的護花兒,有喬伊的地方?jīng)]有他才叫一新鮮呢!
我撩起眼皮看了看鄴琨,他盯著我的目光有點驚愕。我沒開口,但是,憑他的聰明應(yīng)該想象得到,我和蒲小婉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什么的……什么。
文斌湊過來左看又瞧的,皺著眉頭問,哎?姐,你的臉是怎么了?一天不見就變得一邊大一邊小了?文斌看一眼鄴琨,恍然大悟似的說,好啊!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干的?你敢打我姐,小樣兒,你活膩了是不?說著文斌就開始挽袖子。
冤??!我哪敢啊,有你們這些弟弟妹妹護著,我供著還來不及呢!借我仨膽兒,我也下不了手啊!鄴琨一臉無辜。
我強忍怒火,故意用甜得發(fā)膩的聲音對文斌說,沒事兒,就是被蜜蜂蜇了一下。我狠狠地瞪了鄴琨一眼,系上圍裙進了廚房。姐,你可真逗,這都快入冬了,哪來的蜜蜂啊……文斌話還沒說完就被喬伊拉到一邊,拿塊餅干塞上了嘴:你少說兩句,沒人拿你當啞巴賣掉。喬伊小聲說話。文斌立馬心領(lǐng)神會,轉(zhuǎn)身把鄴琨推進廚房。
平時我煎炒烹炸地在廚房里忙活,鄴琨會興沖沖地遞個刀,擦個汗地當小工。即使灶火熱得我直掉汗,油煙嗆得我直咳嗽,我也挺開心的??涩F(xiàn)在,看見他那張無辜中又帶點兒狡猾的臉我就火冒三丈,恨不能把他當成鍋里的菜炒了。我把手里的鏟子弄得叮當亂響,沒好氣地說,你那小婉妹妹是個好人??!咱可愧對人家了。哪天我做幾個好菜請她來吃飯,你說好不好啊?
……一時間誰也不說話,只聽見菜在鍋里嘶啦啦的聲音。
我沒想到她會對你……委屈你啦。鄴琨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咬住牙,可眼前那一鍋紅紅綠綠還是變得模糊一片,兩串淚珠落進了鍋里,瞬間化成了湯作,不知道這收汁的菜會不會也變得苦澀。
鄴琨過來貼著我的耳朵說,對不起。
什么對不起?我抹了把眼淚問。
我不該跟你冷戰(zhàn),不該招惹蒲小婉,不該讓你受委屈唄。鄴琨的語氣很誠懇。我轉(zhuǎn)過頭,他正抿著嘴唇用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我,有點自責又有點委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帶著懊悔等待大人發(fā)落。
我定定地看著他,不停地在心里問自己,他果真知道錯了嗎?他的確悔過了嗎?我就這樣原諒他了嗎?……一連串的問題
讓我忍不住嘲笑自己。
其實摸摸自己的心,對求學(xué)中相依相伴的我們來說,我的這些質(zhì)疑不是早就被他的眼神說服了嗎,那還有什么好問的呢?快點把自己的委屈都打掃干凈吧。
嗯!嗯!我清清嗓子說,念在你及時承認錯誤,我就不生氣了。淚還沒干我就笑了,夾了一塊肉塞進他嘴里。賞你!好不好吃?
好吃。他用全是油的嘴巴在我臉上啄了一下,轉(zhuǎn)身拿著碗筷進屋了。我們之間的確不需要太多言語,這也許就是大家所說的默契吧。
兩菜一湯,再加上回鍋后味濃香郁的豆角,吃得喬伊頭也不抬。盛飯的空當,躥出一句感慨,哎,姐,你做的菜可是越來越好吃,僅次于我媽了。
你哪個媽?鄴琨皺著眉頭問她。
喬伊掘了一筷子豆角填進嘴,翻了兩下舌頭,得意地說,親媽唄!就我小媽那兩只雞爪子做出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是人吃的啊,給豬吃豬都反胃。喬伊一激動,差點沒把嘴里的菜噴出來。
不過,我可是很久沒吃過我親媽做的菜了。她的神色陡然有點傷感。
鄴琨放下碗筷,拿來涼毛巾輕輕的敷在我的左臉上,問:你也不會讓蒲小婉占到便宜吧。鄴琨眨眨眼睛,狡猾的看著我說。
我兇狠的看向喬伊,她這個沒腦子的丫頭,不會拿我的手狠來炫耀吧。
我可什么都沒說。喬伊急忙擺擺手撇清關(guān)系,生怕我說她嘴巴大。嘿嘿,還是我們琨哥了解姐姐你啊。她齜著牙壞笑。姐,你
去啊。干嗎不去?我還有畫沒畫完呢。
我下午畫得超級有感覺,連那個“冷面殺手”老師都說我顏色用得漂亮。要知道那玫瑰調(diào)子讓多少同學(xué)都“莫奈”了啊。
我不僅把容易浮飄的玫瑰調(diào)把握得四平八穩(wěn),還能用一點亮灰畫龍點睛。要是不畫完,還不是扼殺了一幅曠世奇作?那可是咱畫室的損失,說不定還是世界藝術(shù)的一大遺憾呢。我換了一副十分惋惜的神情說。
嘔……吐倒了一片。